听到谯国夫人出事了这几个字,李成沣嚯地站了起来,身影抢出了房门外。
只见一名瘦小的骑士身上血迹斑斑,正驱马从院子外往里冲,马鞍边挂着两柄阔面大斧头,原来正是久不见面的段火,段火像只猴子般似的伏在马背上,手中的马鞭用力拍打着马臀。所骑之马身上更是汗流如雨,不断地喘着粗气。
段火的马匹闯入了院子,他看着房门口站着的一人,神情一愣,随即心中大喜,开口叫道:“李成沣?李公子你回来了…”他一边叫道,一边已飞身下马,脚步有些不稳,身体摇摇欲坠。
李成沣已抢了上前,伸出双手扶着段火,急问道:“段将军,谯国夫人出了什么事?她现在人在哪里?”
听到段火的叫声,旁边的房门纷纷打开,刘公梓和崔学友等人都行了出来,何慕嫦看着李成沣,惊喜地叫道:“成沣哥,你回来了!”
李成沣面露笑容,打量了一下何慕嫦,开口笑道:“嫦姑娘,又要做母亲了?”只见何慕嫦的腰围大了几圈,肚子如个盘子般凸了起来,已是怀胎十月的模样。
何慕嫦的脸色微红,眼睛瞪了一眼身边笑呵呵的刘公梓。
刘公梓面露尴尬,双手搓了搓,才笑道:“已有八个月了,徐大夫说脉像似是双胞胎。”。刘公梓的语气中充满了自豪,脸上更像一朵花似的。
李成沣一边连声恭喜一边扶着段火坐了下来,眼睛打量了他的全身上下一番,发现段火的身上有多处伤痕,左臂上更有一道伤口,伤口处肌肉翻起,还浸着鲜血。
李成沣急忙入内,拿了绑带出来,小心地帮段火包扎好伤口。然后才问道:“段将军,谯国夫人如何出事的?……”
段火看到了李成沣,他的心中定了许多,喘了口气,方才将事情的经过细细道来。
冼太夫人自得了崔家村的玉米种子,随即命令在髙凉郡一带试种,她十分慎重,一开始的时候只在些荒山瘦田播种,一季下来,精心照料之下,收成竟是良田收获的两倍以上。
看着手下递上来的统计数字,冼太夫人的心中狂喜,知道李成沣所言不虚,这玉米绝对是岭南民众的生存之物。
于是从该年的夏天开始,在高凉郡的附近的几个县市,冼太夫人选出了几十万亩的田地,下令全面播种玉米,一开始的时候,有些县府的民众不知玉米是何物,心中有些抵触的情绪,阳奉阴违之下依然是播种原先的作物。
平民百姓对于新事物总有一种无形的抵触,加上官府的推荐不力,玉米的播种迟迟不能大面积的推广。
冼太夫人急在心中,但也知有个循序渐进的过程,于是亲自率领手下的官员在岭南的各府来推广。
这段时间推广的工作来到了端州,冼太夫人领着三百多人的侍卫和一众官员,来到了端州的鼎湖山的时候。在山下遇到了一班神秘的兵马,这些兵马只有一百多人左右,但都是武功高强之人。
冼太夫人的侍卫猝不及防,被这些人马杀得人仰马翻,三百多人死伤大半,段火舍命死拼,他被几名武功高强的敌人围攻,虽然也斩杀了两人,但无奈双掌难敌四掌,交战中手臂被砍了一刀,手臂都差着被砍断,身上更是伤痕累累,待到敌人退去,这才发现冼太夫人已无踪影,从侍卫的口中得知,冼太夫人旱已被这些神秘之人拐走。
端州离绍州只有二三百里的路程,段火自知凭着手中剩下的那点兵马难有作为,想到刘公梓等人就在绍州附近,于是独自一人快马加鞭来求救。他马不停蹄,已在路上飞奔了三天。
现在看到李成沣已经回来,他知道李成沣的鼻子灵敏,要寻找一个人易如反掌,要救回冼太夫人的把握自是大了很多,当下一口气松了下来,身体倒在地上便昏睡欲死。
刘公梓叹了口气,连忙将段火抱了起来,送入房内安睡。待到他出到房间之时,院子中已聚满了人员。
何老实,崔老爷和德行等人俱已闻讯赶了过来,十多人围着李成沣纷纷出声问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