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用了!”子骏赶忙摆了摆手,阻止了女佣人,心里顿时充满了对母亲的愧疚之情。自己光顾着高兴了,却把母亲的担忧给忘得一干二净,害得母亲这么大年纪了,还为自己操心劳神,真是太不应该了呀。“唉——”子骏忍不住长长地叹了口气,那声音里满是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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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大清早的,刚回来就唉声叹气的,干嘛呢?”只听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
子骏一听,立刻睁开眼睛,挺直了腰板,坐得端端正正的。只见一个年过七旬的老太太,满头白发里夹杂着几缕黑丝,身上穿着一身名牌服饰,正步履略显蹒跚地走了过来。女佣人刚想上前去搀扶,子骏也赶忙要起身帮忙。
“不用,你们还真以为我不中用了,就这么点儿路都走不了了呀?”老太太的声音依旧刚健有力,透着一股不服老的劲儿。
子骏深知母亲要强的脾气,哪敢违背她的意思呀,只好乖乖地坐着,睁大眼睛,看着母亲费力地一步一步挪到自己身边,缓缓坐了下来。
老太太坐下后,轻轻咳了两声,便扭头对子骏说道:“怎么样了呀!‘华景’收购的事儿还顺利不?听说那个甄如惠可不是个好对付的主儿啊!她有没有提出什么苛刻的要求呀?”
子骏微微蹙起眉头,思索了一会儿,笑着说:“收购挺顺利的。她好不好对付,我倒不太清楚。至于苛刻的要求嘛,倒是有一个……”他故意卖了个关子,微微朝母亲这边探过头来,小声在母亲耳边嘀咕了几句,眼神里满是期待,想看看母亲会有啥反应。
老太太一听,眉头瞬间紧紧锁到了一块儿,额头上的皱纹就像鱼鳞似的,一层一层堆在一起,满脸忧心忡忡的样子,赶忙质问道:“那你就答应了?”
“是呀!”子骏强忍着笑意,心里想着自己这演技可真棒,连母亲都被唬住了,还怕自己真答应了甄如惠那事儿呢,他越想越得意,差点就笑出声来。他之所以这么做,就是想看看在商场上打拼了一辈子的母亲,面对这样商场上百年不遇的怪事,会是怎样的反应呢。
“哎——”老太太无奈地长长叹了口气,痛心疾首地说道:“嗨!你怎么能就这样答应了呢?莫说就为一个‘华景’了,哪怕是十个‘华景’摆在那儿等着,这事也不能干呀!”老太太边说边不停地摇着头,那神情别提多无奈了。
“噗——”子骏看着母亲那忧心又严肃的表情,实在忍不住笑了出来,还以为自己的演技太过高超,把母亲都给骗住了呢,心里别提多沾沾自喜了。
“你笑什么?”老太太一脸不解地看着儿子,眼神里满是疑惑。
“没您想的那么严重啦,我只是和她照了一张结婚照片而已呀!”子骏笑嘻嘻地说道。
“一张结婚照片而已!哼!”老太太冷笑了一声,然后轻轻一抬手,立刻就有佣人端着一碗热茶到了面前。老太太端起茶碗,抿了一口茶,不紧不慢地继续说道:“关羽大意失荆州,诸葛亮为啥能顺利完成草船借箭的任务呀?还不是曹操一时大意了呗。所以说呀,一个人要是大意了,可就很容易出事儿,尤其是咱们这些在商场上摸爬滚打的人,你懂不懂啊?你以为就随便和她拍一张照片,就能顺顺利利拿到华景的低价出售合同,觉得这桩生意自己是稳赚不赔了,对不对?但是,你怎么不想想,你是谁呀?——你可不是个普通的人呐!——你是孙子骏呀,你可是国内最大的地产企业的CEO,手底下管着十几万人呢!所以我告诉你,你这一张照片的身价,那可比一个‘华景’高多了去了,哪能随随便便就拿来换呀!万一……她要是把照片拿到媒体上一发表,那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呀,你这名声扫地不说,在商场上那可就彻底一败涂地了呀!”老太太越说越激动,声音都有些微微颤抖了,那神情就好像已经看到了最糟糕的局面一样,急得都快“撕心裂肺”了。
子骏这还是第一次独立去办这么大的事儿呢,本来对商场上那些尔虞我诈的事儿就没多少经验,现在又遇到这么个特殊情况,一时间有些懵了,呆呆地凝视着母亲,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赶忙解释道:“可是,她说她是把我们的结婚照片当做母亲您八十大寿的贺礼呀!我看她一片孝心,所以……”
老太太听着儿子这结结巴巴的话,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伸出手指点了点儿子的额头,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这就是感情用事呀!你读了这么多年读,难道连《形式逻辑》里的‘诉诸情感’都不懂吗?”
子骏听了母亲的话,这才恍然大悟,心里暗想着:在商场上人往往能挡住明枪的攻击,却防不住那软剑的偷袭……看来,这次这事儿可真是被自己搞砸了……想到这儿,子骏不禁紧锁着剑眉,用手撑着额头,一脸懊恼的模样。
又过了一会儿,屋里安静得只能听见墙上那名贵的瑞士挂钟发出的“嘀哒、嘀哒”的声响,那声音在寂静的屋里显得格外清晰,仿佛也在为这尴尬的气氛添了几分凝重。
老太太见儿子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低着头不说话,也不抬头看自己,心里也有些不耐烦了。她知道儿子一向把这次收购“华景”的事儿看得特别重,一心想着能做出成绩给我看,可不能就这么打击了儿子的信心呀,要是把他的斗志给消磨没了,那以后在商战里可怎么树立威信呢?毕竟他还要在集团董事会的那些元老面前证明自己的能力呀,可这事儿……哎,真是让人头疼。想到这儿,老太太笑着打圆场道:“嗨!也许是我想得太多了呢,说不定并没有我想的这么复杂呀。你也知道,在商场上混的年头越久,这人呀,就越容易把简单的事儿复杂化,这也算是咱们的‘职业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