截肢可是一个大手术,韩林可不敢妄言。又仔细地看了看发现这条腿已经开始溃烂,如果不尽早处理,到时候万一感染,乌苏的命怕是难保。
用点土方治疗感冒,韩林还能有一定把握,但要是直接做外科手术,消毒杀菌就是一个大学问,更何况这年代又没有麻醉药,截肢的疼痛乌苏又要如何忍耐?
见韩林犹豫不决,乌苏哈哈笑道:“怎么,你们尼堪不是最恨我等鞑子?现今能剁我一条腿下来,怎还婆婆妈妈的?”
韩林站直了身拱了拱手,十分认真恭敬地对着乌苏说道:“自韩林入辽以来,老达旦父女对我不仅未曾加害,还处处照拂,旁家的包衣阿哈什么样,韩林皆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更何况伊哈娜也有半身汉家血统,便真是有那么一日,韩林也断不敢加害。”
乌苏颔了颔首,赞许地看着韩林,他知道韩林是个聪明人,刚才那一番敲打的话,能得到韩林如此回应,他心里便也满足了。
“甚好,真到那时,我要杀你,你自也可杀我,只盼你记着今日说的话,莫要伤了伊哈娜。”
“老达旦,这村屯里是否还有汉医?”
与跳大神的萨满相比,韩林还是更相信汉医。
“有,不过在库尔缠主子的庄子里。”
又是庄子。
自鄂尔泰催粮以来,韩林已经听过很多次庄子了,而且这也是他要去纳粮之所,不出意外的话,再过一些时日,还要每三日便去庄子里耕田。
“要不明日我便去庄子里,请他过来看看?”
“还是算了。”乌苏立马将韩林的建议否决“库尔缠主子心中已经对我起了芥蒂,现在不仅没纳齐粮额,又要向库尔缠主子借人怕是不妥,这达旦章京之位,至少现在还不能让出去。”
“成,那便等岳托大人送粮过来,我便抓紧过去纳了粮额,再顺道请那汉医过来瞧瞧。”
乌苏用两只手撑着,将身体抬起向后挪了挪,好让自己靠在炕墙上,示意韩林吹了灯又说道:“对了,听伊哈娜说你们还碰到胡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