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林有些愕然。
“就是你从奴地带回来的那个。”
韩林心中长出了一口气,也明白了是谁找他。
“二狗子,将竹筒取来。”
韩林头也没回,对着二狗子吩咐道。
“是,少爷。”
二狗子应了一声,连忙进了屋将那根装着二十五幅图的竹筒取来,交给了韩林。
韩林接过,略微看了一眼,便递到那番子档头的跟前。
不料,这档头竟然不接。
他摇了摇头,嘴里说道:“你自个儿拿着。”
韩林将竹筒握在手里,心中更安。
看来不是真个儿要缉捕他。
眼前的这几个番子还不知道,韩林就仅凭这看似寻常的几个动作,就将他们的底给摸了个七七八八。
“档头,请!”
韩林对那番子做了一个手势。
那档头番子将帽子一翻,遮住了面庞。
后面两个番子则来到了韩林的身后,用一条黑布将韩林的眼睛蒙了,随后又将韩林夹在了中间。
韩林心中暗赞。
这些厂卫旁的不说,单就组织性、纪律性和相互之间的默契程度,就比很多将校身边的家丁都强上许多。
如果边军都是这般模样,何苦受鞑子的气?
深夜的锦州城这么寂静,更夫的梆子声在远处响起,如同投向水里的一颗小石子,将夜色打出涟漪。
番子们依然没有提灯点火,而且就算点了,被蒙住眼睛的韩林也看不见。
沿途似乎遇到了三两支逻队,但略一盘问,就低声下气地赶紧躲远。
人们畏厂卫如虎似疫,那是已经刻在骨头上的恐惧,谁也不愿沾上边。
被人拉着的韩林,不知道是走了一刻钟还是一个时辰,已经模糊了时间的概念。
七扭八拐地,几个人终于停了下来。
“看来是到了。”
韩林心想。
随即耳中就听见一阵非常有节奏的哆哆叩门声,随后门里也同样用一阵节奏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