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率教看着韩林的样子,冷哼了一声缓缓地说。
“扮这般的粗俗穷酸相,我就不知你以前是个知礼的儒生了?进门就哭穷,又想在我这里淘换点什么?”
韩林夹了一筷头子腌莴苣放进嘴里嚼着,随后从怀里掏出了竹筒放在桌上道:“那得看总镇大人愿意赏些什么了。”
赵率教也不怪他无礼,从身旁取了干净的巾子擦了擦手,这才抄起竹筒,去了帽盖将里面绘图抽了出来。
只一看,他就顿时愣住,随后凝着眉一张一张地仔细查看。
看着赵率教与纪用一般无二的神情,韩林嘴角不禁勾勒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
看了良久以后赵率教这才长出了一口气,嘴中道:“给少了哇,给少了……”
就在韩林心中纳罕什么“给少了”之际。
赵率教从怀里掏出了一方腰牌,拍在桌子上,随后也不理韩林,继续去看图,一边看一边啧啧称奇。
韩林探手拿过腰牌,翻在手里细细查看,与锦衣卫的腰牌不同,这个腰牌青铜制,呈圆形,正面用阳文刻着一个“令”字,背面用阴文篆着“贴队官”三个字。
看着这面腰牌,韩林心中大喜过望,拿捏在手中把玩不已。
这是什么,这是贴队官的腰牌!
有了这个,就能光明正大的拥有五十人的部属。
有了这个,就可以和王黑子王营平起平坐、分庭抗礼,再也不必去看他的脸色了。
而就在他欣喜之际,赵率教用余光瞥了瞥他,从嘴中说出的一句话,差点让韩林的血都凉了。
“怎么样,不比纪老公昨夜给你的差吧。”
韩林额头冷汗微冒。
这锦州城内还有安全的地方吗?
细思之下,韩林有种被窥视和拿捏的恐惧感。
昨夜,他才到家几个时辰,就被纪用给叫了过去,今天一早来赵率教的府上又被点破了昨夜的去处,韩林受到的惊吓不可谓不小。
想也未想,韩林从怀中掏出了锦衣卫的腰牌,小心翼翼地放在了桌子上。
赵率教只是微微一瞄,冷笑了一声:“霍!锦衣卫试百户,纪老公好大的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