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韩林似笑非笑地对何歆说道:“何东家,这里恐怕不仅仅有‘同行见面,分外眼红’的事罢。”
何歆听到后整个人的气息略微一滞,随后点了点头道:“确实如此,如果奴家所料不错,应该是有商会在背后主使。”
韩林有些错愕,商会里面不都是巨贾大商麽,人家的买卖都是巨资重利,就酒肆这点蝇头小利他们也如此看重?
听到韩林嘴中的问询,何歆顿了顿说:“韩东家有所不知,前两年确实如此,大家都做着自己的营生活计,互不侵扰,可自打晋商插足进来,组了商会。不仅垄断了盐、铁、粮等民生要事,也将酒、衣帽、牙行等悉数纳于治下。”
说着何歆的脸上升腾起了一丝怒意:“就这么说吧,只要是个买卖,哪怕是贩夫走卒在锦州的地界里他们都要收一笔商费,才能做买卖”
听到晋商,韩林的头就更痛了。
晋商的能量韩林在女真奴地就已经领教了一番,能够在层层封锁之下,还能运粮资奴,这得是多大的本事?
“既然如此,何东家为何不入商会?”
想了想,韩林又对着何歆问道。
“入了商会不仅要纳高额的会费,年底还要抽成,咱们这小本买卖如何能赚到钱?”
“而如果不入商会……”
何歆继续说道:“这帮子人要么调集同行对你倾轧挤兑,要么就如奴家遭遇的一般请了青皮喇虎上来闹,叫你做不等买卖,不得安生。
“更甚的就是打行了,奴家听说做装裱铺子的宋掌柜就因为此事被他们请的打行捅了好几刀,至今窝在床上不得动弹……”
韩林听着何歆的叙述,心中也在感叹。
天高皇帝远,果然越乱的地方,三教九流就越多,各种地下势力犬牙交错,游龙地蛇横瀣一气。
他自己也没能想到就是简简单单酿了个酒,还能牵扯到商帮这样的庞然大物当中。
如果单以商帮论教,他家中属于浙商、吕蒙子是徽商,这边又来了个晋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