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的笑声洪亮,在密林之内如同暮鼓晨钟,远处似乎还有回音传来。
“孙将军真乃性情中人,好!那贫道就直言相告了。经此襄阳大败,八大王必然是元气大伤,留在他面前的唯有归顺朝廷一条路。不知将军认同否?”
这老道直言确实直击要害,原本张献忠翻盘的希望就在于拿下襄阳之后,利用襄阳城内的钱粮与物资,大肆的招兵买马一番之后重振声势。可如今奇袭成了被奇袭,连仅剩的老本都赔了进去,张献忠的确没有更多的选择了。
孙可望倒也认同老道的话,但他却不想被人牵着鼻子走。
“话虽如此,但道长却忽略了重要的一点。凭借这一点,我父帅定可反败为胜、东山再起的。”
那老道饶有兴致的看了看孙可望,笑着问道:
“还请将军指教一下。”
“道长可能不知,襄阳城内的襄王朱翊铭已经被我父帅砍下脑袋了。”
孙可望此话一出,原本指望着能够震住面前的老道。可没想到那老道仍旧是一副波澜不惊的神色,缓缓的说:
“襄王死又如何?不死又如何呢?”
“哈哈,难道道长不知道陷藩一罪吗?襄王死则杨嗣昌坐实陷藩之罪,朝廷定然会治罪于他。我父帅只需偃旗息鼓,用一段时间来休养生息,待到杨嗣昌倒台之时便可乘势再起了。所以我说,道长让我父帅归顺朝廷是忽略了重要一点。再者,杨嗣昌恨我父帅恨到必欲除之而后快的地步,我们是万万不会投降他杨嗣昌的!”
“呵呵,贫道说的是投降朝廷。可不是指他杨嗣昌哦。”
“什么?如今除了投降杨嗣昌,还能投降谁?”
“贫道指的是投降襄阳城中的那一位。”
看着对面老道不阴不阳的语气,孙可望心里就火大,要不是他打不过人家,只怕早就冲上去了。
“你这老道真是奇怪!襄阳城里的不就是老贼杨嗣昌嘛!”
老道轻捋胡须笑着说道:
“非也,将军你中计了。杨嗣昌现今仍远在川地,奇袭襄阳城的人不过是打着他的旗号罢了。”
“什么?!”
这一消息着实出乎孙可望的意料,他的大脑在拼命的高速运转,面前的老道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他到底又想干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