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喧闹过后,众人坐定。魏渊先是环顾了一下四周,而后笑着对众人说道:“诸位久等了,今日虽说是我魏渊请客,但是诸位只怕都要交点饭票了。”
眼见无人接话,魏渊冷笑了声,继续说道:
“大家应该清楚,本国公奉旨下江南。虽说打的是重建江南税务总督的牌子,可实际是为了我大明筹集税银,以解时局之难。诸位都是富甲一方的头面人物,今日还多劳诸位破费了。”
说话间,魏渊有意的将视线落到了秦楚龙的身上。这秦楚龙倒也不怵,迎着魏渊的视线毫不闪躲。
见此情形魏渊心中不免又是一阵冷笑,这秦楚龙死到临头,没想到还是如此跋扈。今日定要来个杀鸡儆猴,好好敲打一下这些江南的富商。
待到酒满菜全,众人却都坐在本位无人动筷,说来也是,正事没完,谁又有心情吃饭呢,大家都只等着魏渊开口。
见此情形魏渊笑道:
“既然大家都不动筷,那咱们就先办正事了。”
说罢魏渊望向了秦楚龙。
“秦公子,你把持着南直隶的生丝买卖,也算的上世受皇恩了。如今国难当头,你更该为国效力,捐银五十万两,如何啊?”
闻言秦楚龙慢慢起身,朝着魏渊象征性的报了报拳,态度很是傲慢。
“草民回国公爷的话,国家有难,楚龙自当纾困解难。只不过国公爷说的这个数嘛,草民实在是难以拿出。”
“哦?那你能出多少?”
秦楚龙笑着伸出一掌。
“五万两?”
“是五百两。”
此言一出,满座顿时骚乱起来,嗡嗡营营人语嘈杂。其中甚至还夹杂着不小戏谑嘲笑之声。
江南之地本就是个讲究世家大族的地方,这些富商们都为秦楚龙马首是瞻。今日魏渊所提募捐之事,众人也自然都望着秦家的风牌。
眼见秦楚龙竟然如此戏谑的说出五百两这个数来,众人压在心底的石头顿时少了一大块。对晋国公魏渊的敬重也少了几分。
魏渊倒也不急,他不怒反笑。轻轻抿了口茶说:
“秦公子玩笑了,单是你那准备外运的五十万匹丝绸,价值就在百万以上。让你捐五十万两,已经很少了。”
只要不傻,都听的出来魏渊的弦外之音。这已经不能算是暗示了,可以说是赤裸裸的威胁。
可没想到秦楚龙却丝毫不在意,他冷笑了两声,满不在乎的说道:
“以草民之见,此事只怕是国公玩笑了。那五十万匹丝绸虽说用的是我秦家的商船。可货却不是我秦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