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公看旁山风仍旧执迷不悟,蓦地从案几后面站了起来,抖动着花白胡须说:“你还不懂吗?你想要救助他人的奴隶,就会冒犯他人的利益,你要想拯救天下奴隶,就是要与社稷为敌,试想,社稷可会容一个强敌存活于榻侧?”
阿公的话,竟然与大哥莫离不谋而合,这使旁山风非常震惊。
前有姬泉,后有大哥莫离、阿公,三人的话都是殊途同归,而这三人都是对自己有救命之恩,可谓恩同再造,他们的话不可不听。
而且旁山风从来没有想过要与
整个大周社稷为敌,他虽然身世孤苦,但父亲从小便教育自己,生于斯长于斯,山河国土是为故土,没有故土的人,就犹如无根之木,无水之源,被世人所贱。
况且大周社稷,不仅地大物博,能人奇士辈出,反观自己,身无长物,毫无一技之长,更有多少头脑,天生愚钝,差点就死在马员手里,还谈什么行侠仗义之事,都是妄想。
想明白后,旁山风真诚地向阿公认错,保证以后低调做人,再也不妄想,以保住性命为重。
吃完午饭后,旁山风将牛羊蓄的一干事物都交接给了阿公,由他全面接受牛羊蓄,这也是阿公此次前来牛羊蓄的目的。
阿公接手牛羊蓄后,只用了两日便将一应事务尽数掌握,彻底解放旁山风。
旁山风平时除了修养伤病,就是跟燕儿骑着毛驴在整个草场上追逐打闹,教燕儿如何扑捉野鼠、蛇和鱼,然后一起烤野鼠、烤鱼肉吃。
相反燕儿则教旁山风怎么缝制鼠皮褡裢、皮囊以及蛇皮水袋,两个人带着牛羊蓄所有的小孩子一起玩耍,给整个牛羊蓄平添了不少欢乐。
时光就从这大闹与欢声笑语中流过。
五月初四,晴天。
这一天天气很是炎热,夏日的阳光将整个牛羊蓄炙烤的像野鼠肉,四处都像冒了烟一般。
人们即便换上了单衣也不能彻底的获得凉爽,如果真要有一个凉爽的去处,那么就是东山边上的那条小河了。
这条小河就叫东山河,不大,只有两三丈宽,河水也很浅,与深处才刚到成人脖颈处,里面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石头,距离牛羊蓄居住区不到二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