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时辰后,次炉坩埚里的恶金矿石终于全部熔化成了金汁。
旁山风在丑槐的指导下,一边将坩埚里的石屑纷纷勾拿出来,一边小心的照看着陶质坩埚,他们担心这两个坩埚会破裂,而一旦坩埚破裂,则他们功亏一篑,前功尽弃。
一个时辰后,炉中坩埚里的金汁已经变得纯粹了许多,而那两个坩埚也变得摇摇欲坠,周身布满了细小的裂纹。
“小娃子,赶紧,快铸,这两个坩埚坚持不了多久!快!”
旁山风看着坩埚全身通红,边缘已经有一块破损,而里面的金汁也已经全部成为液体,石渣也排的差不多了,于是他决定听从丑槐老爷子的话,启炉,铸器!
幸好有丑槐极其弟子的帮助,虽然说旁山风得了一部《剑工录》,里面记载了铸剑的细节和关窍,同时他还有阿公专门的恶金冶炼的经验指导,但当旁山风面对温度极高的坩埚时,他仍旧显得仓惶失度,束手无策,毕竟见过猪跑跟吃过猪肉是两回事。
而这一切都是多亏了丑槐,只见在起埚之际,他与三名弟子早已将湿漉漉的麻袋麻布套在了身上,不论是手脚还是头脸都包裹的严严实实,以防炽热的金汁灼伤身体。
只见丑槐四人,三人分别用陶钩勾住那坩埚的一个耳,三人均力,在丑槐一声吆喝下,那盛满金汁的坩埚顿时起离了火炉。
而丑槐的最后一个徒弟,则早已将旁山风先前准备好的模范安置妥当,只等金汁浇铸。
旁山风等人看着那通红的金汁,一步步距离那器范越来越近,心中的期待也越来越强烈,他恨不得此刻操弄坩埚的人正是自己,但他却知道,自己还不能,而这能与不能之间的距离,更是铸剑师与非铸剑师的区别。
“呦!”
丑槐师徒三人先是将坩埚迅速的担在了器范的边缘,一个凹下去的条石上,那凹下去的的不分,刚好与坩埚的边沿吻合,同时那凹槽又能阻止金汁溢出。
随着丑槐的一声吆喝,师徒三人合力一翻,顿时那坩埚里流出了通红的金汁,顺着渠引流入了器范。
当金汁流入器范后,冒着白色烟物,而那原本有些湿润的范土顿时被烫的干裂起来,不得不让人专门给其喷洒了许多冷水,才使这个器范冷却下来。
这一个坩埚,刚好铸了三个器物,一大两小。
第一个坩埚顺利的出炉浇铸,顿时让大家欢喜非常,纷纷欢呼相庆,尤其是旁山风几人,几个姑娘不由自主的都流下了热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