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只有一个单独的房间,成蟜直接便推开门走了进去。
“哼哼,稀客!”
成蟜推门而入的一瞬间,吕不韦的眼中闪过了一瞬的惊诧。
他想不明白是哪里出了差错,按照计划这个时候的成蟜,不应该已经死翘了吗?
疑惑归疑惑,吕不韦不能露出马脚,被成蟜抓到。
吕不韦因为伤势严重,躺在床上,他瞥了眼成蟜,就把头别向里面,满是怨气道:“公子是来看本相的笑话吗?”
成蟜没有搭理他,目光在房间内扫视一周,走到墙角处的案几前,直接坐了上去。
然后,看向还在装模作样的吕不韦,开门见山道:“我来,是想知道一些事情。”
小主,
“公子若是来审问本相,那就先带来王上的罢相诏再说。”吕不韦傲然道。
吕不韦此刻的傲然,在成蟜的眼中,就像是犯错后的狡辩,更加显得心虚。
成蟜自进入房间后,就心绪平静,他明白和这样的老狐狸打交道,一定要保持冷静,按照自己设想的路走,而不是被对方激怒,牵着鼻子走。
他轻轻地笑了一下,伸出三根手指,道:“相邦回答我三个问题,换吕家三个人活下去。”
成蟜的话终于引起了吕不韦的重视,他缓缓地扭过头来,半张脸藏在被子后面,一双晦暗不明的眼睛里,透露着不相信,与担忧,“听公子的意思,是想赶尽杀绝?”
“不是我想,是你想!”
“并且你已经在做了。”
成蟜说话的时候,不由想起了死在屯留的王壁,以及为了掩护他和李信离开,牺牲的将士们。
想起了王林他们,那三个回咸阳报信的人,一个也没能活下来。
想起了第二次遇袭时,拼死拖延时间的那支临时拼凑起来的小队。
想起了无数他甚至连面都没有见过,却为了保护自己而死掉的秦军将士。
想起了那个很纯粹的老人家,他只是想救死扶伤,他有什么错?
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在他眼前。
成蟜压制着心中的悲痛,继续道:“相邦若是没有疑问,我便开始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