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秦历来盟好,赵国攻燕多时,秦国迟迟不出兵相救,只因我王念及秦赵两国百姓疾苦,不愿再起战端。”甘罗接过话茬,毫无气势的话里,却暗藏杀机。

赵国攻燕,秦国没有表态。

秦国若是攻韩,赵国也请保持静默。

秦国可以一边陈兵赵国边境,一边攻打韩国,两线作战不过是家常便饭。

而赵国若是支援韩国,秦国就会支援燕国,届时赵国想和燕国和解,做梦去吧,有了秦国撑腰,燕国那个记仇的小国,定然会疯狂在赵国背后撕咬。

到时候,赵国就是三线作战,行不行啊你?

当然,甘罗知道成蟜是在诈对方,秦国还需要韩国削弱赵国,不会这么快就攻韩,但气势上绝不能输。

要是谁都能威胁住秦国,那这统一天下的活,秦国提前退出算了。

司马尚脸色铁青,额头的青筋缓缓浮现。

还真是武将,不玩花花绕绕,说不过就想动手是吗?

成蟜回头看了一眼一老一少正副使,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既然赵国的态度知道了,那就没必要在这里待着了。

因为一句话挨顿打,不划算。

“赵使还请稍安勿躁,吕相不久前才与赵国签订盟约,赵国攻燕,秦军不会出兵援助。”

成蟜率先离开座位,一只手藏在身侧,疯狂暗示。

“在下是商人,只想赚钱,不过问其他的事情,两位赵使若是那日有空,还请光临知笙楼,在下必定盛宴相待,希望将来到了赵国,能够得到二位的庇护。”

李斯跟在最后面走着,快到门口的时候,转过身来,毕恭毕敬道。

待到三人离开,司马尚再也忍受不住,愤而抓起佩剑,狠狠地砸在案几上。

案几剧烈震动,油灯摇晃着落在地上,灯芯掉落出来,失去了油脂的连接,很快就熄灭了火焰。

“方才人多,我不说话,是给将军留在脸面。”

房间内陷入一片黑暗,赵葱慵懒的声音响起,带着些许指责,质问道:“大王的诏令是,让韩国臣服赵国,最起码也要让韩国让出土地人口,到了将军这里,不接受秦国瓜分韩国的要求也就罢了,还要驰援韩国,得罪秦国,将军是否以为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

“愚蠢!”

“我也熟知兵事,韩国亡于秦,赵国南大门敞开,不是好事,然而秦使邀请赵国瓜分韩国,将三川郡让出,赵国南大门无虞!”赵葱梗着脖子,嘴硬道。

“愚不可及!”

骂他一次,不过瘾,还要骂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