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写这个檄文,他把两大家族干的那些破事都安在黄老爷头上。
“反正他干的坏事太多了,再多两件也不多。
“就是这发银子是为什么,我没想明白。
“张牧之不是第一次发银子。
“上一次他把从两大家族那里挣的钱,全数发给穷人。
“这一次把从黄老爷那里挣的钱,也全数发给穷人。
“可这钱…也到不了他们手里啊?”
张国利皱眉说道,“关在地下室的替身,竟然跑了!
“那替身什么都不会,除了长得像黄四郎,其他与常人无异。
“被绑在床垫子上,还有花姐看管,这能跑的了?
“花姐手里还有枪,她也会开枪,就这么让一个手无寸铁的人跑了?
“这件事怎么想怎么怪。
“替身对张牧之具体有什么用,我们目前还猜不出来,但肯定算一张底牌。
“花姐也不是傻子,在如此敏感的时间点和替身双双消失…很难不让我们多想。
“她手里捏着这么一张王牌,奇货可居。
“如果最后黄四郎要赢,她带着替身过去,不但无罪,反而有功。
“如果是张牧之要赢,她就把替身再送回来,当做压垮黄四郎的最后一根稻草。
“横竖不会输。
张国利叹了口气,“希望是我想多了吧,也许真的是一场意外。”
……
黄家楼顶。
黄四郎琢磨道,“这个张麻子到底要干什么呢?”
胡千扛着枪,“他们干嘛都是扯蛋!咱们一个字,斩!”
“可他说过,”黄四郎看着胡千,“三天之后,斩我人头。”
“荆轲当年还说要斩秦始皇呢!”
县衙楼顶。
张牧之穿着白衬衫,站立依旧。
众兄弟们走了过来。
老五问道,“大哥,三天,就我们四个要杀黄四郎?”
“对!”
老四说道,“还把话说出去了?”
“话不说出去,事就办不成。”
老七问道,“胜算有几成啊?”
张牧之没答话,做了个三的手势。
老七惊讶不已,“三成不是玩儿命吗?”
“咱们不玩命,咱们要黄四郎的命。”
老七不解,“四个人?还把银子发了?图什么啊?”
“我要有四千人就不发银子了。”
老四接着问道,“那要发了银子,还杀不了黄四郎呢?”
“溜啊!”
“谁溜?”
张牧之拿起杯子,“我溜!我去睡会儿啊,你们在这儿盯着。”
夜晚,鹅城小广场。
深夜静谧,云破月来花弄影。
罗马柱上,咔嚓两声,六把万民伞中的两把,径直坠落。
伞一落,露出惨白的月亮,更显诡异。
满街白银,静静躺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