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元康帝表现出什么,江彻都十分恭谨的回应。
他虽然了解过元康帝姬文豪,可毕竟还是第一次见面,其实根本判断不出对方,究竟是一個什么样性格的人。
“这一次召你入京,是为了防备北蛮的那个小崽子,如何,你可有信心?”元康帝见江彻回答的滴水不漏,随即话音一转。
“微臣届时,定当全力以赴,不使朝廷颜面受损。”
“你啊,明明才二十余岁,正是年轻气盛的年纪,怎么表现的如此老成?”见江彻如此回答,元康帝也是颇为诧异。
“陛下龙威浩荡,微臣不敢在陛下面前造次。”
“哈哈哈没想到冠军侯也会拍马屁,不错,不错.朕是越来越欣赏你了。”元康帝笑道。
恭维片刻,元康帝与江彻之间的交流也是愈发热络,不仅问起了江彻曾经年少时的过往,还谈及了江彻在武境之战,和南越之战的一些细节。
而江彻,自然是适时的给镇南侯李成国上起了眼药。
“你是说,李成国私通南越?”
元康帝眼睛一眯。
“微臣并未如此说,只是怀疑当初的一些情况而已。”
“仔细说说。”
元康帝饶有兴趣的问道。
“当初南越大军威压边境,兵分三路,但其余两路,只有几千兵马,根本就不是进攻之态,越州边境的几座重镇。
也从无出兵抵御叛乱,而是陷入了对峙,可微臣镇守的那一处城关,却遭到了南越几位大宗师的疯狂猛攻。
若非微臣请动了北陵齐氏的大宗师拒城而守,天南关决计是挡不住南越大军的,可就在这等关键时候,镇南军的援兵。
却显得非常迟缓.”
其实江彻也知道,朝廷和分镇一地的李成国是心照不宣,元康帝必然也是知道,可这并不妨碍江彻给对方上眼药。
“所以,你就是以此判断,李成国通敌?”
“陛下坐拥四海,龙目如炬,想来也是知道此事的。”
元康帝盯着江彻笑了笑,接着道:
“其实李成国所求,无外乎一件事,那便是封王他做的事情,自然逃不过朕的眼睛,只是相比于北蛮和妖族。
南越之地,只是小患。”
“陛下既然胸有成竹,那臣便放心了,微臣只是怕越州之地有失,所以才冒死进言。”江彻低声回道。
“放心吧,朕不是心胸狭窄之辈,你朝气蓬勃,为朝廷着想,朕是很高兴的,只不过这种事,事关重大,不好轻动。
但这只是现在,事实上,朕一直都在关注,只是身边没有太多可以信任的肱骨之臣,江彻朕是很看好伱的。
只要以后不走错路,莫说是侯爵,即便是以王位酬之,朕也舍得。”
元康帝拍了拍江彻的肩膀以示勉励,并向着江彻画下了大饼,但身上却有一股挥之不去的傲人之意。
江彻心中不以为然,什么侯爵王爵,他都不在乎,他在乎的只有实际利益,但表面上,还是万分激动的向元康帝表忠心:
“陛下厚恩,臣万死难报!”
凤和宫。
皇后寝宫。
从御花园回来之后,皇后薛白嫀(shen)的脸色仍旧是不太好看,作为将门虎女,薛白嫀的脾气性格其实一直都不太好。
尤其是坐上皇后之位后更是如此。
这一次皇帝对她的厌恶,和立储之事的态度,更是让她心中生出了许多危机感,大皇子姬长乾被道门支持,二皇子姬长治被佛门支持。
而她的儿子姬长盛,虽然作为嫡子,背后也有她娘家的势力作为依靠,可关键是,她娘家的势力,根本就不在京城。
也正因此,三位最有希望争储的皇子中,她的儿子其实是机会最渺小的,所以,这些年她才会左右横跳,企图说服皇帝。
可奈何,纵使她天姿国色,丰腴美艳,仍旧是吸引不到皇帝的半分垂青,自从二十余年前皇帝随国师邀月一同修行之后。
就如同断欲了一般,再没有碰过女人,甚至都极少前往后宫,导致她诸多手段,都无从施展,而这一次皇帝的态度也让她明白。
她儿子很可能不在皇帝立储的人选之中。
为了日后,她必须要想其他方法。
绝不能如此继续下去。
要寻找到破局之策。
“母后,您.您脸色不太好看。”
急匆匆来到的三皇子姬长盛走入凤和宫,一眼便看到了母妃阴沉的脸色,心中顿时有一股不太好的预感在隐隐作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