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说阴差阳错而已,但即便是现在,本宫仍愿意与冠军侯化干戈为玉帛。”姬长盛露出一副诚恳的模样。
可江彻回应他的却只有两个字:
“晚了。”
姬长盛不是想化解恩怨,而是对他此刻的行为有些琢磨不清而已,因为对于他的忌惮,所以才会说出这番话。
只可惜,一切都晚了。
之前的江彻忍耐,是根基不足,是手无证据,但现在,江彻拥有了拿捏他们母子的罪证,当然不可能再交什么朋友。
现在,攻守易形了。
姬长盛皱了皱眉头,从江彻的这句话中,他听出了浓浓的自信,似乎真的掌握了什么可以置他于死地的东西。
可,究竟是什么呢?
他姬长盛虽然贤名不高,可这些年来也都是在韬光养晦,作奸犯科的事儿,他是一件也不曾干过,就怕被其余几个兄弟抓住把柄。
江彻如此笃定的信心,从何而来呢?
姬长盛脸色变幻之际,江彻直接越过他,踏上了台阶,神色如常的走入了正堂之内,目光,也定格在了上首的一道丰腴身影之上。
今日的薛皇后,并未穿着她那一身凤冠霞帔,但身上的雍容气质却仍旧是扑面而来,外裹着透明轻纱,身穿着白色长裙。
上面绣着金纹牡丹,一双威严的眼眸,透着高贵气质。
尤其是丰腴的身姿,以及高耸的山峦,更是很容易给人巨大冲击,江彻左右端详,也实在无法看出岁月在皇后薛白嫀的脸上留下痕迹。
但想了想,他也就释然了。
岁月的痕迹,不一定都在脸上。
“见了本宫,为何不行礼?”
薛皇后高居上首,淡淡的眼眸落在江彻身上,对视之下,她感觉到了一丝羞怒,因为江彻的目光丝毫没有臣子的本分。
显得极为的肆无忌惮。
仿若根本没有将她视为皇后。
当初凤和宫如此,现在还是如此。
简直放肆。
虽然她勒令姬长盛对于江彻尽力不要起冲突,可她自己却不能对江彻真的以礼待人,因为她是皇后,要保持皇后的威严。
而江彻,无论有什么底气,可终究是个臣子。
“见过皇后,多日不见,皇后风采依然照人。”
江彻笑了笑,随手行了个礼,而后毫无顾忌的找了个位子缓缓坐下,似乎方才只是走个形势而已。
皇后薛白嫀眉宇间闪过一丝怒意,她从江彻的眼中感受到了轻蔑,怒气上涌之下,根本不顾及其他当即呵斥道:
“放肆,本宫岂是你能够评判的?还不跪下请罪。”
一见面,薛白嫀便看出了姬长盛脸色不太对,可能江彻真的有什么罪证,为了将主动权牢牢把持在自己的手中。
她直接勒令江彻下跪,想要先在气势上面压他一头。
然而,对于薛白嫀的呵斥,江彻却只当是个笑话,笑意吟吟的看着她:
“恕臣无礼,身子太硬,软不下去。”
“大胆!”
“母后息怒,母后息怒.”
姬长盛走入正堂之后,连忙开口劝诫。
生怕起什么不必要的冲突,尤其是在还没有摸清楚江彻底细的时候,若是直接撕破脸,他的底气实在是不足。
同时也有些不解。
之前明明是母后叮嘱他不要冲动,怎么现在自己却冲动了起来?
皇后薛白嫀瞥了姬长盛一眼,自是不能将她想压江彻气势一头的话说出口,除此外,她其实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江彻的语气和神态确实令她十分不满。
根本忍不住心中的火气。
“冠军侯,到了这个时候,咱们也不要浪费时间了,你此番前来说要捉拿青天教逆贼,不知证据究竟在哪里?
之前本宫的话可是说的很明白了,栽赃陷害皇子,可不是一桩小罪。”
姬长盛斟酌着打破了沉寂。
江彻目光扫了一眼姬长盛母子二人,随手将正堂大门关上,随后,从衣袖中拿出了一枚黑色的椭圆形石头扔给姬长盛。
“自己看。”
姬长盛接过黑色石头,心中顿时一紧,他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乃是能够留下影像的留影石,难不成江彻手中真的有罪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