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浇抬眼,目光如炬,却未言语,只是示意他继续。
“自古以来,华朝虽历经变故,但其统治之根已深植人心。小羿当年尚需立华后相为傀儡,自己称帝后仍称华朝第六任皇帝,可见华家之名号,非轻易可除。”
寒猪儿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沉重。
“哼,那又如何?”寒浇不屑,“天下乃强者居之,如今我寒家手握重兵,何惧华朝之名?”
“大哥所言极是,然而,强权之下,民心难附。父亲虽篡位成功,但民间多有不满,若我们再行极端,再起兵戈,恐将激起更大反抗。”寒猪儿试图以理服人。
寒浇冷笑,站起身,逼近寒猪儿:“民心?民心不过是弱者乞求的幻影!只要铁蹄之下,万物皆服,何须民心?”
“可大哥别忘了,即便是如蝼蚁般的奴隶,他们亦有反抗之心。若我们一味高压,不虑长远,只怕他日外地未至,内乱已起,不等我们打出去,他们已经引狼入室。”寒猪儿的声音虽低,却字字铿锵。
寒浇闻言,眼神闪烁,似乎在权衡利弊。但他很快又坚定了信念:“二弟,你太过妇人之仁。这天下,本就是一场豪赌,寒家既然坐上了这张赌桌,就没有退路可言。”
“可我们赌的,不仅仅是权势,还有我们寒家家人的未来,甚至是这九州大陆百姓的安宁。”寒猪儿语气急切,眼中满是忧虑。
“安宁?那不过是胜利者的奖赏。只要我们赢了,自然会有安宁,你口口声声中的百姓也会有安宁。”寒浇的话语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绝。
寒猪儿心中暗叹,他知道,这场辩论已无法改变兄长的决心。
但他仍不甘心地说道:“大哥,我并非惧怕战斗,只是担心,我们若以暴制暴,最终将被暴力所吞噬。”
“够了!”寒浇猛然拍案,“此事已定,无需多言。你身为占卜师,应知天命难违,寒家崛起,亦是天数。准备迎战吧,二弟。”
寒猪儿冷冷道:
“不是为弟给兄长泼冷水,想当日斟灌之战,华少康尚且年幼,我等尚且不能置他于死地。”
“现在他明显已经羽翼丰满,又得虞国鼎力支持和箭神武罗相助,此战之艰,远非昔日可比。大哥,我们是否该更加审慎,而非大张旗鼓的聚集大军,向天下发出错误的信息?”
寒浇的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但随即被怒意所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