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个玩笑,却是让那凝固的气氛,松弛了好一些。
一句“咱俩”,悄无声息之间,又同余琛拉近了不少距离。
余琛这也才松了口气,赶紧摆了摆手,“圣主以后可别开这般玩笑了,吓人,吓人得紧。”
顿了顿,他见阎魔圣主要说的事儿差不多也说完了,便重新提了个话头儿:“对了,圣主,我在这南海之行,听闻了一些事儿,心头疑惑,想不通,这不您见多识广,但是想向您请教请教。”
“你尽管问,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阎魔圣主一口答应。
余琛也不客气,开口便问:“圣主可知,香火之道?”
阎魔圣主一愣,“香火?西域那群秃驴的香火金身之道?你怎么突然想到问这个——难不成南海禁区的事儿同那些阴戳戳的秃驴还有关系?”
眼见阎魔圣主语气越来越凛冽,杀意沸腾。
余琛耗尽摇头,“误会误会!圣主误会了,并非如此,此香火之道非彼香火之道。
乃是那本真邪教,那第二教子准备以无数凡人生命献祭,化作香火——这是一股完全不同于任何世间任何力量形式的存在,很怪异,也……很强。”
话音落下,阎魔圣主的脸色,沉闷下来。
显然,他知晓一些。
良久以后,好似终于斟酌好了言辞,他方才开口,“这种东西啊……你说的这种东西,本真教虽将其称作香火之道,但我们一般叫其……不应存在的古邪法。
准确来说,它并非香火,和西域那些秃驴的信仰和宏愿,也没有半点儿关系。
它的根源,是被献祭的生灵的记忆,情感,经验,一生感悟……所有的一切都抽离出来,经过某种复杂的仪式转化以后,所化作的不应当存在的力量。
被这古邪法炼化的生灵,所有的一切都将被彻底剥夺,就像……”
“就像香蜡和钱纸燃烧后,留下的灰烬?”余琛突然接口。
“不错,正因如此,本真教的家伙们称其为香火。”
阎魔圣主点头,“但这些说法,本座也是在阎魔洞天的古籍中有所见闻,还有一些天机阁的研究得出的结果。具体如何,却也是了解不深。
你若是想知晓更多,可以问一问天机阁的那些家伙们,下一次天机议会时,你让成了圣主的幼鱼带上你,就能见到他们了。”
余琛听罢,微微点头,拱手:“多谢圣主告知。”
“无妨。”阎魔圣主摆了摆手,“对了,过两天就是阎魔大典了,先前答应你的,阎魔秘库任挑选十件宝物,本座可不会食言。”
余琛听罢,眼皮一抬,堂堂七圣八家十五御之一的阎魔圣地的秘库中的宝贝,应当不是什么随处可见的大路货色吧?
“那就多谢圣主了。”既然是说好的事儿,他也不推辞,拱手道谢,随后告辞退下了。
只剩下那阎魔圣主姜岳,坐在那阴影的王座之上,沉默不语。
突然之间,黑暗里,有苍老的声音传出,“姜岳,需要做到如此程度吗?”
一道枯瘦的身影,从阴影中走出来,皮包骨头,形容枯槁,若如死尸。沙哑刺耳的声音,好似腐朽的木头那般摩擦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