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天底下,你唯独不必跟爹娘说对不起,都是小事,别担心。”
赵白鹿猛的抱住赵溪坪,哽咽道:“以前我不知道,现在一想,娘亲走了以后,最难受的应该是爹才对,我还怪爹不追究原因,赌气下山……”
被困在那处院中出不去,又见悬剑司那么大动静,赵白鹿心急如焚。那时候她才想到,娘出了事情,爹才是最难受的那个。
赵溪坪笑了笑,轻轻拍着赵白鹿后背,摇头道:“好了,那小子快醒了,去看他吧。既然来了,明日一早我要去上朝的。”
父女二人聊了片刻,赵白鹿便走出来屋子,打算回去。
结果走到钱树生的院门口时,却见个蓝衣女子在敲门,嘴里还念念有词的。
“小家伙,你不开门,让姐姐住哪儿啊?”
院子传来声音:“你爱住哪住哪儿,要杀我家侯爷,还想住在侯府,你……”
话未说完,只听见砰一声,左丘蓝婵抬脚便踹烂了大门,然后提着刀子走到钱树生面前,一把薅住少年人领子,“我偏要住这里,你再敢废话,我就把你胳膊切下来炖了,还得拉着你一起吃!还有意见吗?”
钱树生早已吓得脸色煞白,心中骂了八百遍女杀手,却又在脸色挤出个笑容,“没……没意见。”
左丘蓝婵嘴角挑起,脸都要贴在钱树生脸上了,“以后叫姐姐。”
钱树生使劲儿点头,“姐姐……”
实则心中在想,你比我娘都小不了几岁,臭不要脸!
赵白鹿有些摸不着头脑,心说这左丘蓝婵又闹哪样?还憋着害李乘风呢?
但现在我爹在呢,本姑娘有靠山了!
……
李乘风倒是一甩手,睡得比谁都香,可事情还有一大堆,烂摊子不是一时半会能收拾干净的。
皇宫里的旨意是一道接着一道。
废除内庙,将历代皇帝的排位移到太庙,凡手持护庙令牌之人,皆要自行上交,私藏者夷九族。
将作监的人连夜开工,修缮太庙。
弄完这些,都已经寅时了,皇帝却又出了宫,直奔玄风塔。
大雪之中,礼部尚书府邸灯火通明。
窦劼在家中设起灵堂,牌位是妹妹妹夫的。
有个年轻人摘下来面具,披麻戴孝走进灵堂,咣一下跪地,嘴唇震颤。
“爹、娘,罪魁祸首已伏诛,你们可以安息了!”
朱无路此刻,就只是朱冼。
窦劼长叹一声,递去一炷香,呢喃道:“此事……怨不得李乘风,说白了是你爹娘自找的,我要早知道他们敢这样,定然会劝,可他们魔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