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水滴落在了地上,季渃嫣又闭上了眼睛。
很少有人知道,季渃嫣可以随意入宫。
也很少有人知道,天子得知关于齐烨的消息后,会第一时间派人告知季渃嫣。
这是天子对季渃嫣的承诺,关于齐烨的事,无论是好是坏,都要告知她。
齐烨亲自登上城头,面对抛车投出的大石,从未转身而逃…
齐烨守在南野,满身鲜血,几经生死…
齐烨进入了山林,只带数千人…
这些,季渃嫣都知道,她会做噩梦,接连数日做着噩梦。
睡觉,这种她最喜欢的事情,变成了她最厌恶与恐惧的梦魇。
梦魇又无法避免,季渃嫣从未和任何人提及过,提及过她的担忧,她的噩梦,她的强颜欢笑。
见到了齐烨,所有的一切都化为了泪水,一串一串的滴落在了地上。
“想睡了。”
季渃嫣终于开了口,轻声呢喃着。
“好。”齐烨懒腰抱起了季渃嫣,走进了房中。
季渃嫣感受到了一种温暖,一种宽厚,被齐烨抱在怀中,纤细的手指开始粗暴的脱着齐烨的衣服。
直到被温柔的放在了床榻上,季渃嫣的泪水又开始在眼眶中打转。
季渃嫣瞪着眼睛:“都脱掉!”
齐烨苦笑了一声,一件一件的脱着。
季渃嫣:“转!”
不着片缕的齐烨听话的转了一圈。
泪水,又开始滴落。
齐烨的身上多了一些伤疤,细小的伤疤,不是箭伤或是刀伤,只是在南关守城或是进入山林时,因虫蛇、因荆棘、因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所留下的伤疤。
“好了。”
齐烨将衣服穿了回来,坐在床榻上抱着季渃嫣。
“我回来了。”
“哦,知晓你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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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渃嫣将齐烨紧紧搂在了怀中,如同一个母亲见到孩子平安归来,呢喃着。
“哦,回来了,哦,知晓你回来了。”
二人就这么依偎着,聆听着对方的心跳与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