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斯塔克先生胸口的那个反应炉有问题?”彼得看着伊森说,
“彼得,你很聪明……”伊森揽过彼得的肩膀,转头看向他说:“哪怕你只是稍微想一想,也应该清楚,把一个利用这种原理工作的能源嵌在身体里,会有多大危险。”
彼得十分担心地说:“那要怎么办?我们应该可以研制出一个新的东西代替那玩意吧?”
“当然,托尼是个天才,他要是真的一心想做到某件事,当然能成功,但如果,他不想呢?”
“他怎么会不想,这可是关系他自己生命的事……”彼得刚说完这句话,他就停住了,伊森说:“你应该也发现了,托尼现在的心态有些消极,他总是想着像一个英雄那样死去,而不是考虑怎么好好活。”
彼得想到,当时斯塔克义无反顾的朝着高地大厦飞过去的身影,不论他怎么劝,斯塔克就是不停下,这种姿态除了英勇之外,也的确有奔赴死亡的味道。
彼得叹了口气,坐到椅子上,然后把一条胳膊放在桌子上,说:“我曾经从席勒医生那里听到了斯塔克先生这段时间遭遇的事,说真的,那确实会令人很难过。”
“你觉得我要怎么办?”彼得摊开手说:“我是想帮助他的,可我在技术方面可能不帮不上什么忙。”
“斯塔克不需要任何人在技术方面帮助他,我觉得,你可以去劝劝他。”
伊森靠在彼得旁边的那个实验台上看着他说:“你就没发现吗?斯塔克对待你是与众不同的,我们是他的朋友,但有些事,他从来不听朋友的劝,但你或许不同。”
伊森走后,独自待在实验室的彼得在原地发呆,他开始回想起他和斯塔克相处的点点滴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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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开始,在纽约电视塔的顶端,斯塔克向他讲述了他在阿富汗的经历。
那天,他们还很陌生的时候,斯塔克就告诉彼得,想要做一个英雄会很疼。
直到后来,彼得才发现,斯塔克并不是一个会轻易喊疼的人。
彼得能够想象,把一个反应炉嵌在自己的胸口,不论它有多大的功率,能够驱动多么强大的机甲,对于这具身体的主人来说,滋味一定都不好受。
实验室里的灯光很昏暗,只有仪器的光线交织在地面上,蜘蛛侠并不是不会累,在这样的环境里,作战了一天的彼得,也感觉到疲惫和困意。
在恍惚之间,他好像看到,斯塔克坐在他面前的地上,后背靠在实验台上,手里拿着一个反应炉的模型。
彼得记得,他问过斯塔克,一直摆在他桌子上的那个模型是什么,斯塔克沉默了很久,但最后只说出了一个名字霍华德。
彼得从别人口中隐约的听到过这个名字,比如,史蒂夫告诉彼得,霍华德曾经是他的老战友,他也是个天才,但同样也花天酒地。
娜塔莎似乎也说过这个名字,但总之也没说过什么好话,尼克言语之间也提到过斯塔克的父亲,但也没说出任何让彼得留下深刻印象的评价。
就像自己的父亲,彼得想,他从本叔叔和梅婶口中听到的永远只是一个名字,和一些朦胧的描述。
父亲,彼得想,这个词对他来说可真够遥远的。
彼得的困意越来越浓,好像是在梦里,他看到斯塔克放下了那个模型,然后闭上了眼睛,就像睡着了一样。
在每一个这样的深夜里,在斯塔克大厦无人的实验室里,钢铁侠的确也会疼。
他总说霍华德不会是他在痛苦时该想起的人,但在每个这样的深夜里,钢铁侠想起的到底是谁,没人知道。
在彼得更深的的梦里,他梦见,斯塔克成了他的父亲。
这梦里没有斯塔克集团先进的设备、豪华的环境,没有那些彼得想象不出的,富豪之家的余裕。
他的童年依旧被困在那座老旧的房子里,记忆中依旧是半新不旧的衣服,填不满一个盒子的玩具,和已经被翻出褶皱的故事书。
但唯独不同的是,他有一个父亲,一个和他一起拆解那些玩具汽车、用积木零件制造各种各样机械的父亲。
他们一起把弹珠当做星球,在有些老旧的地板上摆出太阳系的地图,狭窄的屋子里,夕阳的光线照在这些有些简陋的玩具上,高大得斯塔克和年幼的彼得,他们聚精会神的盯着地板上的玻璃珠,这对父子好像拥有了整个宇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