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南霸天也摇头,唐子悦也是完全可以信任的,不可能是他啊,要不是唐子悦,也不是死士,难道真的是自己?
南霸天想了想道:“嗯,子悦,此事我会细查的,对了那柳松为何会受伤啊?”
唐子悦闻言道:“我也不知,那杀手绝对是个意外,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从那里出来的。”
南霸天闻言沉默许久道:“这件事就奇怪了,派人给我查一查,到底是谁对柳松下的手,看看咱们能不能与之联手。”
唐子悦道:“嗯,我吩咐内堂之人去查。”
“不过帮主,这次柳松重伤,柳老怪想要治疗柳松,必然是要想办法的,所以咱们在这一方面也要多多考虑,看看有没有办法,以柳松为饵,算计一下柳老怪。”
南霸天听了这话道:“嗯,我知道了,我会让潜伏在漕帮的谍子注意的。”
“是,帮主,另外,鬼手堂的顾青锋恐怕暴露了。”
唐子悦说出了一个人名,南霸天道:“是啊,可惜了,这顾青锋本来也是一个好用的棋子,现在怕是要舍弃了。”
唐子悦闻言道:“其实这一次利用顾青锋的关系设下此局有些风险太大了,这局一破,顾青锋就隐藏不住了。”
南霸天道:“谁能想到,陈九四竟然能勘破这一局呢,要不然这一局成功,柳老怪失去了儿子,他不会想到顾青锋的,他只会疯了一般的找陈九四的麻烦,到时候顾青锋就安全了,咱们的目的也达到了。”
“我跟柳老怪为敌这么多年,他的性格我太清楚了,这一局本是万无一失,哪曾想陈九四竟然硬生生的砸出来一条活路,简直不可思议。”
南霸天感慨道。
唐子悦也道:“帮主,这陈九四一定慎重对待,其不是一个好对付的,而且往往不按常理出牌,若是一个不注意,反要受制于他啊!”
“嗯,唐先生所言甚是,不过当务之急,陈九四准备把今日之事上报达鲁花赤,我怕?”
唐子悦道:“帮主放心,这倒是没什么,现在北地的拜火教闹得那么凶,达鲁花赤也不会逼迫咱们帮派太深,更多的是维持稳定,毕竟这时局不稳,大乾的统治力也远不如以前了,多少人蠢蠢欲动,达鲁花赤也要考虑一二。”
南霸天闻言道:“嗯,希望如此吧,不过这次恐怕要隐忍一段时间了,在做一下私下里的动作,怕是会出事的。”
唐子悦道:“帮主,一击不成,不可再击,忍耐一阵子,也许会有新的机会。”
“咱们现在既有大义,又有实力上的优势,陈九四想以一堂之力撼动帮主之权威,还是太稚嫩了一些。”
“那加上柳老怪呢?”
南霸天问道,唐子悦闻言笑道:“呵呵呵……帮主多虑了,陈解能利用达鲁花赤为帮手,那咱们也能用达鲁花赤为帮手,达鲁花赤目的是制衡而不是一家独大,所以帮主,呵呵,陈解就算跟柳老怪有勾结,也不敢光明正大,这您就放心吧。”
南霸天听了这话道:“你的意思是,达鲁花赤会管?”
唐子悦道:“定然会管。”
南霸天听了这话,沉默了一会儿,紧跟着道:“嗯,如此就好,既然如此,那就过几天安生日子吧,对了,安排人下午把夫人接回府吧,她已经在积香庵住了小半个月了。”
“是,我这就安排。”
唐子悦点头,紧跟着拿着毛巾捂着自己的脸,眼神之中却又一丝,说不出,道不明的情绪。
陈九四果然是个劲敌,不过这一局你破了,不代表下一局,你还能破。
陈九四,咱们走着瞧!
……
此时漕帮!
柳老怪把儿子运回了家里,这时柳老怪的夫人王氏看到了受伤昏迷的儿子柳松,顿时受不住了。
“我的儿啊,你,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你可让为娘怎么活啊!”
呜呜呜……
“儿啊!”
王氏这时哇哇大哭,哭声震天动地,也惊动了白墨生,白墨生赶来,就见柳老怪一脸阴沉的站在那里。
“帮主,怎么回事?”
白墨生询问一声,柳老怪这时也是心烦意乱,看到了王氏哭哭啼啼顿时怒道:“别嚎了,你儿子还没死呢,你再摇他就真死了!”
闻言,王氏猛地转头看向了柳老怪道:“姓柳的,你把我儿子搞成这个样子,我还没跟你要说法呢。”
“你说,儿子怎么会如此,你说啊。”
“你还是帮主呢,你还什么十三太保,你连儿子你都保不住,你太保个什么啊,我的儿啊~”
王氏哇哇大哭,柳老怪脸色阴沉都能挤出水来。
而他对王氏倒是没有什么脾气,因为王氏给柳家生了个儿子。
柳老怪四个老婆,可是最后就王氏一人生了个儿子,其余人连个蛋都下不出来,因此王氏的家庭地位非常高。
就连柳老怪她也敢怼两句。
母凭子贵,谁让她给柳家生了儿子,延续了香火呢?有功劳啊!
柳老怪无奈转身离开道:“白先生跟我来。”
白墨生看了看柳松,也是皱眉,脸色发黑,中毒之兆啊!
二人进了书房,白墨生道:“帮主,到底怎么回事?”
柳老怪道:“顾青锋叛变了!”
“啊?”
听了这话吓了白墨生一条,顾青锋竟然叛变了。
“这,这不能吧?”
柳老怪把事情一五一十一说,白墨生的皱起了眉头道;“如此说来,顾堂主跟南霸天勾结,要以小少爷为饵引起帮主与陈九四之间的争斗?”
柳老怪道:“嗯,千真万确,此事不假!”
听了这话,白墨生道:“这一局当真阴险,若是真的让他们得逞,以帮主您的脾气,怕是我都劝不住!”
柳老怪道:“定然,敢杀我儿子,我要他命!”
白墨生道:“帮主接下来想要如何?”
柳老怪道:“第一我要抓住顾青锋,以帮规处置,第二我想让拜火教付出代价,一会儿我就去找达鲁花赤,把柳松知道的几个拜火教的渠道全部告知达鲁花赤,到时候,我要让拜火教付出惨痛的代价。”
“不可!”
白墨生听了这话看向柳老怪喊道。
柳老怪一愣看着白墨生道:“为何?”
白墨生道:“帮主,抓顾青锋倒是无妨,可是小少爷曾经向拜火教卖过铁器之事绝不能说。”
“为何?”
柳老怪一愣道:“我是要帮着达鲁花赤肃清拜火教,为何不能说!”
白墨生道:“帮主,你糊涂啊,咱们渔帮与漕帮斗到什么程度,其实都威胁不到达鲁花赤,可是唯有涉及到拜火教,以及铁器是能够威胁到达鲁花赤的。”
“这是一条不能逾越的红线啊,这些年,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所有跟拜火教有关系的人,都被达鲁花赤处置了。”
“尤其是小少爷他把铁器卖给了拜火教。”
“这是私通拜火教,意图谋反!您现在要是去说了,达鲁花赤很可能直接连你人都扣下了。”
“嗯,不能吧,我可是漕帮之主!”
柳老怪开口道,白墨生道:“帮主,漕帮可以有很多的帮主,你要是没了,还能换别人!可是勾结拜火教,必然是死路一条,所以帮主您听我的,这件事绝不能对外说,对了这件事还有谁知道?”
柳老怪道:“还有陈九四,再无他人!”
白墨生道:“好,我找机会跟陈九四说,这件事,不可外传,只要让达鲁花赤知道了谁跟拜火教有联系,那必死无疑,你,南霸天,谁都不可幸免!”
柳老怪道:“这,不至于吧,以前好像也发生过类似的事情,把铁器卖给拜火教!好像都没处死啊!”
白墨生道:“帮主,现在可不是以前了,自从去年初,北地拜火教起义,短短一年时间,席卷北地三洲十二府七十多个县,朝廷派出了数万大军镇压,结果并不见效。”
“为此朝廷问责,北地相关的官员都杀了几百人了,而且他们发现拜火教起义者武器竟然很多,三个月前平章政事脱脱直接下达严查铁器走私之事,严令,地方上若是管控不住铁器,被查到有铁器走私,流入拜火教,一干官员,轻者流放,重则就地格杀!”
“这三个月来,北地有七个达鲁花赤被就地革职,三个直接诛杀,县令杀了十二个,就连知府都杀了三个,如此高压之下,大乾的官员人人自危。”
“一个个都疯狂的防止从自己的地盘运送铁器北上,如此情况之下,您还敢说小少爷把生铁卖给了拜火教,若是被达鲁花赤知道,第一个杀的就是您!”
“嘶嘶嘶……”
柳老怪摸了摸自己的脑袋道:“这般严重啊,这些白先生你都是从哪知道的啊?”
白墨生说着把扇子打开道:“朝廷邸报啊。”
“就是那个你花高价从衙门里买回来的那些废纸?”
柳老怪看着白墨生,白墨生嘴角抽动一下,自己这个帮主就不能读读书吗?
把朝廷邸报当成废纸,也只有他了,他不知道这些废纸上记录的都是能要人命的东西吗?
不过他也不便多说,毕竟他才是帮派的白纸扇,要替帮派保驾护航。
这里要说一下,这朝廷邸报本属于秘密的,不过这年头有钱这些东西不难搞到,白墨生每个月要花五百两银子,专门买邸报,柳老怪说他这是有钱没地方花。
柳老怪道:“那拜火教咱们就不管了?”
白墨生闻言道:“不是不管,而是不能管,甚至以后连拜火教三个字的边都不能沾,对了帮主,你今日要去一趟达鲁花赤府。”
“啊,你不是说不能把拜火教的事情跟达鲁花赤说吗,那我还去达鲁花赤府做什么?”
白墨生道:“您去跟达鲁花赤大人提一个建议!”
“建议?”
柳老怪微微皱眉:“什么建议?”
白墨生道:“关闭北山铁矿开采!”
“什么??”
柳老怪的眼珠子都瞪出来了:“你说什么?关闭北山铁矿?你疯了,北山铁矿那可占据咱们漕帮三分之一的收入,关闭了北山铁矿,咱们兄弟喝西北风啊!”
白墨生闻言看着柳老怪道:“帮主,我知道这个决定有些疯狂,但是必须关,否则早晚惹火上身,您现在关了不但能够脱身而出,而且还可以早在达鲁花赤大人那边留下了一个好印象,若是被达鲁花赤大人逼着把北山铁矿给关了,那可就不一样了。”
柳老怪眯缝着眼睛看着白墨生道:“你什么意思?”
白墨生道:“我从最近的朝廷邸报上看,最近朝廷正在安排巡察使,巡查地方,已经快要到黄州府了,如果到了黄州府,那么达鲁花赤他们就在巡察使的监察范围之内。”
“我从近三个月朝廷邸报上看,这个巡察使一路南下,已经抓了三个牧兰族的达鲁花赤了,还有一个被斩杀,罪名就是私通拜火教,贩卖生铁等军用物资。”
“我想最近这一段日子达鲁花赤也在想这件事,现在是在考虑如何跟您与南霸天下达命令,其实还是陈九四聪明,一早就断开了北山铁矿的开采,现在拜火教的任何事情,都跟他扯不上关系,最为安全。”
“而现在帮主若是去提出了关闭北山铁矿的开采,那么你就等于把达鲁花赤要说的话替他说了,这般达鲁花赤能不喜欢你,能不器重你吗?”
柳老怪闻言道:“可是这般,帮内的收入?”
白墨生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其实这般损失最大的是南霸天,他渔帮比咱们漕帮还不如,北山铁矿占据咱们三分之一的收入,而渔帮南霸天那里甚至能达到二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