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厢房,盘腿坐在热乎乎的炕上,巴赤眼爷说:“鲍大哥,俺打听好了,双山缺个看山的,俺就去看山,看一年山还不挣二十块钱?”
“俺看行,你身上有杀气,会功夫,力气大,胆量大,黑天在山上喊一嗓子,保准没人敢偷蚕,也不敢偷着砍树。这个差使你干最合适,挣钱多少先不去管它。行,俺赞成!”鲍礼说。
“行是行,俺看山后,家里少了劳力,粮食肯定欠产。还有,俺娘说今年给俺娶媳妇,要是去看山,不知道媳妇能不能娶成。”
“该是你的媳妇,总归是你的。缘份到了,别说是看山,就是要饭,也是你的媳妇。”
说完,鲍仁礼吃着巴赤眼爷的黄烟,巴嗒巴嗒地,是一种享受。吸完两袋烟后,欠了欠身说:“你放心地去吧,保准能娶着媳妇。”
“能吗?”
“能,一定能,就凭你这棒小伙儿,媒人还不得踏破门槛啊?哈哈哈。”
第二天天刚亮,巴赤眼爷就起来了,喂完牲口后,回到屋里。这时,他娘收拾了一大包袱衣服。
“你这是干么?娘”
“山上冷,多穿点儿。”
“有羊皮大衣,不怕!”
“万一刮大风,在山上,光穿一件大衣肯定不行,得套件贴身的棉袄,还有棉裤,俺都准备好了,走时带上。”老娘坚定地说。
“也不是出远门和,来回二十里地,冷了回来穿也赶趟儿。”巴赤眼爷低声说。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犟?让你拿着就拿着,山上的小屋也不暖和,用得着。”
这时,窗外传来骡子走路时“嗒嗒嗒”的蹄子声,由远而近,停在他家窗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