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未出口,许褚刀锋已毫不犹豫的斩下。
蒯褀人头落地。
许褚将蒯褀人头捡起,拴在了马背上。
抬头再看时,大股荆州军已逃远,只余下十几个被吓破胆者,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许褚血刀向南一指,傲然道:
“我名许褚,乃我家萧军师亲卫统领!”
“回去告诉刘表老贼,识相的话即刻过江来降我主!”
“不然我早晚杀进襄阳,取了他项上人头!”
一众荆州兵们连连应诺,磕过几个头后,抱头鼠窜而逃。
许褚瞅了眼那颗人头,脸上浮现满意的表情,喃喃道:
“蒯家子弟,应该是个人物,算是桩功劳。”
“今日杀得总算过瘾,回去军师复命,向主公请功去吧…”
三百许氏虎士,扬长望新野而去。
…
天光大亮,朝霞东升。
刘备已与萧方,并肩而立,俯看这座荆北重镇。
“新野已下,襄阳近在眼前。”
“军师,备欲趁胜追击南下,一举拿下樊城,饮马汉水,你看如何?”
刘备马鞭指向南方,脸上是豪情万丈。
萧方目光南望,却眼神深邃。
樊城与襄阳,隔汉水相望,欲取襄阳,自然得先下樊城。
历史上,关云长北伐中原,虽水淹七军,威震华夏,却始终被卡在樊城无法北上,最终拖到了孙权背刺,江陵失守,大好局面付渚东流。
樊城,可称得上是一座坚城。
不过在萧方看来,还得看这座城在谁手里。
在曹仁这位曹氏第一名将手中,樊城自然是坚不可摧。
放眼刘表麾下,谁人将才可及曹仁,谁人又有为刘表死守樊城的决心?
没有,那这樊城便不堪一击。
“樊城孤悬于汉水北岸,只要主公截断其退路,攻破樊城并非难事。”
“但主公有没有想过,拿下樊城之后,我们下一步势必要攻取襄阳。”
“那攻取襄阳,关键又是什么?”
萧方眼神深远,语气别有意味的问道。
“攻取襄阳的关键?”
刘备眼神茫然起来,一时间未能听出萧方话外之音。
身旁诸葛亮眼眸一亮,脱口道:
“是船!攻取襄阳的关键,是战船!”
萧方赞许的目光,瞥了诸葛亮一眼。
刘备眼中精光一闪,蓦然间省悟了过来。
襄阳北面,可是隔着一道汉水。
欲破襄阳,必先过汉水,没船又怎么过汉水?
这关键可不就是船么。
“荆州大抵有三支水军,江夏水军,江陵水军,以及襄樊水军。”
“因樊城临江而建,故襄樊水军的大部分战船,都停靠于樊城城南的水营之中。”
“现下蔡瑁已南逃,樊城敌军势必会已有所准备,主公若现下就穷追南下,攻下樊城倒也不难。”
“怕就怕刘表抢先一步,将樊城水营的战船,统统都撤往南岸。”
“若我们不能得到这批战船,想要南渡汉水,就要自己打造战船,那得拖到何年何月呢?”
萧方也不多铺垫,将自己的深意向老刘道出。
刘备恍然大悟。
萧方的意思已经再清楚不过了,南下追击的目标,不在于樊城,而在于樊城水营的战船。
唯有抢下这批战船,方有资本渡过汉水,兵围襄阳。
否则,就算一鼓作气拿下樊城,也只能望江兴叹。
“还是景略你思虑周全,原来已为攻取襄阳做好了谋划。”
“所谓北人骑马,南人行舟,到了这江汉之间,水军战船确实是至关重要。”
刘备若有所悟。
“那依军师之见,备当如何用兵,方能夺取襄樊水军的战船?”
一番感慨后,刘备又问向萧方。
“咱们首先要做的,便是暂缓进兵,莫要逼得刘表太紧,令他惊恐之下放弃樊城,同时将樊城水军全部撤回南岸。”
“一者开春在即,需要足够的青壮来春耕,不然误了农时今秋欠收,便是因小失大了。”
“二来主公新得新野,也需花些时间安抚人心,对于邓济等邓氏一族有功者,也要善加抚慰。”
“这三来嘛,方曾说过,主公拿下新野后,便动摇了刘表根基,那些观望的荆襄豪杰,必会有不少人望风来投。”
“主公也需腾出手来,安置这些豪杰,量才录用,充实主公的幕府以及郡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