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嗓音很有磁性,带着些许上位者的贵气,但更多的却是饱经风霜的平和。
官差抬眼看来,打量男子几眼。
这男人身形挺拔,面容俊朗,大概四十岁,但两鬓已是微微斑白,腰侧斜斜挎着一柄古朴长剑……看打扮,是个江湖人。
官差轻轻摆手,随口答道:“要说大事……什么算大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拐着弯在问什么,嫡公主的事就是目前天底下最大的事儿!但嫡公主又不可能来太原,像你们这些来太原打探消息的江湖人啊,还是少插手庙堂之事为好,有这闲工夫,不如去太原尝尝晋地最出名的大盘鸡,再去锦香坊点个姑娘……
……哦,对,锦香坊因为得罪晋王,已经没了,还是去夜华楼吧,那儿的姑娘也水润。”
男人闻听此言,并不恼怒,只是笑着问:“锦香坊……背后是幻真阁麾下的苍花楼在管吧,他们得罪了王爷?”
“对啊,就在前天晚上,苍花楼里三个贼人公然袭击晋王门客,更早之前,还抢了晋王赏赐下去的一杆长枪。”说着官差便啧啧摇头,“你们这些江湖人呐,真是要神兵不要小命,也不看看那长枪是谁赐下的。”
“对啊,得亏是鬼魁不在太原,否则肯定给那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狗脑子都打出来。”另一个官差也附和道。
男人轻笑着摇了摇头,“鬼魁也没有那般无所不能。”
“嘿,你怎么还小觑我们鬼魁?”一个官差不满道:“早年晋王刚继承王位时,晋地多乱啊,每天都有江湖人打着快意恩仇的名号打打杀杀,他们是快意了,但留下了尸首又没人管,还是得我们来处理……涉嫌仇杀,也不好判案,但若是放任,又不知要有多少假借江湖之名,做十恶不赦之事的人,也就是鬼魁来了,近些年才安生了不少。”
男人笑了笑,没有多言,自顾自地转头牵马离去。
晨风轻拂,掀起衣袍,露出他腰间一枚漆黑令牌,其上用金字烫着‘鬼’一字。
鬼魁,刘约之……他比晋王预料的早了一天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