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他们,连解烦卫的马匹都惊骇嘶鸣起来,却见数十匹战马在青石板路高高仰起,险些将解烦卫掀翻在地。
林朝青座下战马也要仰起马蹄,却被他硬生生顿了下去。
这位主刑司指挥使面色凝重,抬起头平静看向天空,斗笠下锐利的目光电射。
只见刚刚才登上房顶的金猪,正如断了线的风筝般倒飞出来,直直的从数米高空落下。
金猪本来精致的交领大襟衣袍,此时袖子炸开了花,裤子也少了半截,浑身破破烂烂,宛如一只破布袋。
有密谍惊呼一声:“救大人,别让他摔在地上!“
说罢,十余名密谍朝金猪落点扑去,赶在他摔落地面之前,硬生生将他给托住。
咔嚓几声,数名密谍只觉得手臂被这沉重的金猪一坠,臂骨直接断掉,腰也不堪重负!
一群人轰然倒下,但总算没让金猪砸在青石板路上。
“大人?!
“大人!”
这些密谍跟了金猪许多年,早已情同手足兄弟。
且不说金猪对景朝贼子如何凶狠,单说他对自己下属,确实极为关照且极会收买人心。
可现在,金猪紧闭双眼、面色黢黑,连呼吸都停了。
密谍们当即悲从中来。
“咳咳咳咳,哭什么,嚎什么,老子没死呢,”
金猪缓缓睁开眼睛,坐起身来惊疑不定:“这他娘的火药怎么威力如此之大,咱们匠作监里的东西可没这么厉害!”
先前,金猪看见竹筒与药捻子时,便已经做好心理准备。
他猜到竹筒里必然是火药,一旦炸了,自己必然受伤。
可他根本没想到,这爆竹的威力远要比他预想中的大得多!
这东西,跟他以前见过的火药,简直不是同一种东西!
金猪低头看着自己衣衫褴褛,浑身上下烧灼般的疼痛着,骨头跟散架了似的,五脏六腑都移位了。
若不是他境界高,恐怕当场就要被炸死了。
奇怪,难道是匠作监里有人研制出了新东西却密而不发,悄悄卖给了景朝贼子?
不好,若叫景朝得到这东西,宁朝危矣!
金猪强撑着站起身来:“快快快,抓住那个人!若让这个人在我眼皮子底下跑了,我还怎么有脸回去见内相大人!“
可是,他此时再抬头,房顶哪还有陈迹的身影?早就跳到其他楼顶跑路了。
林朝青坐于马上瞥他一眼:“金猪大人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只是下次若没十足把握,就别来孟津大营调我解烦卫了,回营!”
……
……
红衣巷里安静下来。
金猪将一半密谍撒出去,试图追查刚刚那黑衣黑面人的踪迹.…但他其实心里明白,恐怕不太好找了
他率领心腹来到酒楼后院,静静地看着自己六名手下死于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