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迹笑意更浓:“王爷,该不会以为这小小的倒焰窑真能用来炼铁吧?铁水从何处流出,铁粉从何处进?铁水流出来后该如何立刻炒成熟铁?铁又如何渗碳成钢?难不成王爷将这些也学会了?”
一连串问题将靖王给难住了。
他下意识看向自己带来的那些军匠。
却见军匠们隔着很远,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张牙舞爪给他比划手势,务必要将这小子留下。
靖王乐了:“你拿改窑之术钓我,却藏了这么多东西?冯大伴,今天我说要给这涉世未深的少年郎上一课。结果人家反倒给我上了一课。得。被人家拿捏了。”
冯大伴微笑道:“小陈大夫确实聪慧过人。”
靖王朝军匠招招手:“莫让陈大人将陈迹带走了,他得留下。
”
白鲤在一旁小声嘀咕道:“爹,您刚刚说,这是陈迹的家事。”
靖王压低声音,义正言辞道:“现在不是家事了,是国事。”
此时,一群军匠拦在陈迹面前,将陈府小厮护卫推搡了回去。
陈礼钦看向靖王,不解道:“王爷,此为我家事,您为何要插手?”
靖王耐心解释道:“此处正需要陈迹做些重要的事情。陈大人请回吧,他不能跟你回去。”
“他在这里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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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便是军略机密了,还不能告知你。”
陈礼钦呼吸粗重,胡须抖动。
他没想到自己接连两次像将陈迹带回府去,都未能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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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了看陈迹,又看了看靖王:“卑职还要去主持入帘宴,今日便告辞,只是王爷不该过多干涉卑职家事。日后定还会叨扰的。”
靖王挥手:“去吧,去吧。”
眼见陈礼钦大步流星离开。
他这才目光炯炯的看向陈迹:“何为渗碳成钢?”
陈迹回头看向身后的那座倒焰窑,“王爷,事情得一件一件做才行啊。”
靖王气笑了,用手指隔空虚点着他:“好好好。那就一件一件做。王洛之,,带着你的人回去赶工,明早我便要看见完完整整的窑。”
为首的军匠王洛之抱拳道:“是。”
待军匠们离去。
刘曲星看向陈迹苦涩道:“陈迹,你该跟你父亲回陈府的,他说的没有错,科举是条通天的路,青云直上,扶摇万里,当太医便只能在洛城与病患为伍,若是运气不好,可能连太医都当不成。”
陈迹重新挽起自己的袖子,乐呵呵笑道:“我若去东林书院三年,你们岂不是要把我给忘了。到时候咱们还怎么喝酒!”
一旁靠在墙根偷懒的梁狗儿突然诈尸,他掀起脸上遮光的草帽,嘴里叼着一根枯黄的草茎,慢悠悠说道:“少年人做事不计后果,以后你便明白了。这世上当官才是最好的出路,你会后悔的。不过,等你后悔的时候,只怕来不及咯。”
陈迹笑道:“到时候咱俩就一起喝酒抱头痛哭,你后悔你的婚事,我后悔我的前途。”
梁狗儿骂骂咧咧地将草帽又遮在脸上,“你小子骂人有点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