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今年自己课考汇报的时候别人都是报忧,自己可以大书特书,讲自己如何劝课农事,兴修水利,为百姓恢复生产增加收入,浓墨重彩地写上一笔自己作为。想必这王爷路过的时候也有有所见闻,自己说的不是假话。现在自己唯一要做的,嘿嘿,就是与梁川串好这供词。。
县里早早派出一匹快马,让衙门衙役先去梁川家中通秉,做好准备迎接知县仪驾。梁川心里那个怒啊,王爷过来派头都都没有你这个七品绿豆官的派头大,不过现官不如现管,自己在人家眼皮底下,那是万万得罪不得,让艺娘准备了一桌酒食,没有大菜,炒了几盘素菜,上点腌制时日颇多的泡菜,一碟烤鱼。虽无山珍海味,可是尽显农家风范。
宋光斗今日穿着一身便服,马车走了半日路途崎岖晃得他头晕眼花。幽幽被人扶下车,胃里一阵翻腾,差点吐了出来。梁川一看这知县动静这么大,哎呦,等下要是脾气上来,自己不是还要受罪。
“无妨无妨,老了这身子骨大不如从前了。”宋知县在衙役的搀扶下,晃晃悠悠地走到梁川家门口,梁川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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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乡。”宋知县抬头看了看这山脚下的大宅子,“与其在这乡间盖此大宅院,何不去兴化城中随意购置一套?生活岂不方便多了?名字是挺雅致,只是这大宅院平日只与你自己一人欣赏,旁人来不得你这穷乡,岂不是锦衣夜行?”宋知县深知富不还乡锦衣夜行的道理,这锦衣要是没人看,穿在身上有什么用?
“知县老爷小子不求闻达于乡野,这宅子不为华美,能遮风挡雨就心满意足,嘿嘿。”
宋光斗心想到底还是一个平头小民,容易满足。
梁川领着宋光斗穿堂入室,走入正堂少食酒菜。右厢里传来阵阵书声,早闻梁川准备私自办学堂,求自己拨他几亩山地作与学田所用,说与自己已然两次,现在听他书声琅琅,想必还会再说
与这事。
宋知县胃里翻江倒海,独自坐在酒桌上先拿起酒杯,一杯米酒下肚,将那酸意强压下去。米酒清冽,确是下等米酒,甫一入口宋光斗便觉出酒质不行,不过也没有其他的了,这小子将家底都搬出来了,也就这一桌酒菜了,今天是来探探这小子背景的,敌我不明之前,还是小心为妙。
“三郎你坐啊,站着本官还看着你这座笔架山,心里慌得很。”宋知县说笑道。以前开口就是梁川梁川,现在知道自己能搭得上赵惟宪这条线,叫法都变亲热了,你娘的,怎么不叫三爹呢。
梁川忙挪了挪凳子自己也坐了下来,只是酒桌上一口没动,等候着宋光斗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