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纯月想去喂猪喂鸡,却因为行动不便,拿不了潲桶,拿不得潲瓢去大扒锅上舀潲,然后调糠放潲水端潲去喂猪和喂鸡。
似此她只能长叹一口气,装聋作哑和瞎眼睛,任随猪叫和鸡在后院乱划和挖坑。便回堂屋上发呆发愣,无可奈何地长嘘短叹。
正是苏纯月揪心得无可奈何,长嘘短叹的时候,有个声音在中门口说:“娘,我回来了!”
看见是儿子二来回来了,尽管有点不相信儿子会找得到人来管她和管猪鸡。但是苏纯月还是喜出望外问:“儿子,找到人来管娘和管猪鸡了吗?”
“找得了!”二来说,因为走得急,太阳又毒辣地晒着,他此时是满脸彤红,口喘粗重之气。
“你说什么,你找得人了?找得的是同学吧,是我们村的同学,还是外村的同学?”看儿子满头满脸彤红,汗流浃背狼狈的样子,苏纯月问。
“娘,太口渴了,人家吃了茶再告诉你!”二来抹一把头上脸上的汗水,走去香火大桌上抓起茶壶和茶杯,倒一杯山楂茶就喝。
喝了一杯山楂茶,抹了一把嘴。又开电风扇吹了吹,二来又才说:“娘,儿子找到的不是同学,而是老师!”
二来如实回答,还有点兴奋。娘苏纯月不能不多一个心眼问:“老师,是哪个老师,男的还是女的?!”
也怪不着苏纯月多一个心眼问,她是一个女人。儿子叫来的是同学,不管是男同学还是女同学,都还是一个孩子没什么,不会有人说三道四,“指桑骂槐”!
儿子要是叫来的是老师就不同了,老师是成年人。是女老师还好点,要是一个男老师。男女授受不亲。一男老师与她一个女人单独相处一室,那不惹人非议嘲笑和口吐涶沬吗?
“男老师……”只听儿子二来说,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儿子才说出“男老师”三个字,娘苏纯月便打断了:“你个孩子的,怎么可以叫个男老师来家里?!”
“娘,男老师怎么了?有一个人来管娘和管猪鸡不就行了?”二来想讲娘你还挑肥拣瘦,有个人来就不错了?
不过后面的话还没说,绝顶聪明的二来猛然醒悟到娘的意思。他说:“是莫老师和陈老师,他们白天来,煮给娘吃,喂了猪鸡是要马上回去的。双抢到了,既要打谷子,又要插田(秧),他们忙得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