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督内史冂道:“五岁后不能示人,却又对性命无碍,臣委实想不出是何怪病。”
姬宫湦突然灵光一闪。
“妫言亦妾侍,太督可曾听闻其有过子嗣?”
太督内史冂摇头:“妫言始终独宠姜蓂,从未宠幸过妾侍。”
姬宫湦道:“依孤王之见,姜蓂并非身患怪病,而是天生阴阳错乱。”
“何为天生阴阳错乱?”
“便是年幼时酷似女子,实则却为男子之身,五岁方才显现。”
太督内史冂恍然大悟。
“申侯便以此为耻,将姜蓂幽禁在住所。”
姬宫湦颔首:“此事后被鬼先生探知,恰好妫言对此情有独钟,于是便有了后来之事。”
太督内史冂愕然:“妫言对此情有独钟?”
“人心万千,何足怪哉?”
“委实过于骇人听闻。”
“申侯正因此事,遂配合鬼先生。而姜蓂则被鬼先生暗中收为门徒。妫言患病薨亡,姜蓂便返回太行山。”
姬宫湦梳理清楚脉络,忍不住自我抚掌大笑。
太督内史冂尚未开口表态,角落的内史伯朙却率先起身。
“臣以为,大王之论断过于荒谬,且并无实证,皆为揣测而成,未必便是事实。”
姬宫湦笑道:“圣贤曾曰,论断越是荒谬,便越接近事实。”
内史伯朙当即问:“姑且不论姜蓂之怪病,妫言之喜好。鬼先生乃左右天下大势者,又岂会将姜蓂收为门徒?”
“若内史为鬼先生寰主,会收各类人为门徒?”
“自然是足智多谋,而且能左右某国朝堂。”
“此等门徒齐聚,如此便是亲自执掌天下,而非左右天下之大势。”
“那该收何人?”
“自然是异于常人!譬如太公望,八十岁仍以垂钓糊口。亦如乌掌仓、公子虚等,泯灭于朝堂之徒。”
太督内史冂深知一口气。
“姜蓂阴阳错乱,鬼先生却视其如常人,其必甘愿付诸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