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动荡如斯,律法早就屈服于军权,非我青州府行军阀之事,而是被逼无奈啊。”
“只能自卫杀敌。”
张方平仰头沉声道。
“是,大人。”侯坤拱手道,脸皮却是颤了颤,文人把举兵讲的真俊啊,自卫杀敌,携数万兵马侵入一府。
后半夜时,侯坤带着人骑马出了府城,沿着官道疾驰而去。
不多时,也有十几名信使持信八百里加急送往西关城,持的是张方平写给都指挥使大人的信。
这一晚上,淮阳府和青州府原本平息的动荡,再次高涨了起来。
那边欲逮住许元胜,获其财,拘其人。
这边青州府已是兵锋所指,欲携万钧之力杀入淮阳府的打算了。
等到天亮之后。
青州府府城南部八县,也纷纷得到了青州府府城备战,随时北上的命令。
一时间,青山县,广平县,天河县这三个属于许元胜根基之地的县城,顿时齐刷刷的兵士开始调动。
只是半个时辰之内,就拉起了足足两万多兵马,杀气腾腾,这些兵马皆非刚刚募集的新兵了。
已是初见精兵悍勇之势。
随着侯坤在昨日夜里北上后。
钱江县更是顷刻间拉起了上万兵马,其中包括了飞虎岭的上千人以及刚刚募集的近万兵士。
虽然才被慕容山训练不久,但这些人里多半是福广县的民众。
已入了青山县,分了房和土地。
这一切都来自于那位许大人。
谈报效青州府为时尚早,但若没有那位许大人,他们的一切将会被剥夺,安稳的生活还会有吗?
“若是再多上三个月。”
“钱江县可募兵三万人,或许比不上前线老兵,但打区区内境一府之地,只凭我手里的三万兵,只需三五日可攻下淮阳府城。”
慕容山骑在战马上,嘴角透着一抹傲然。
在其身边站着的皆是飞虎岭的精锐,以及他早先在钱江县就培养多年的一些潜伏的人手,也足有上千人。
……
而仅次于青山,广平和天河三县的,就要数是府城北部边境三县。
此刻的天河县,高平县和平南县,近乎是城外民众纷纷尽起。
业已募集的近一万五千人的兵士,更是战意昂扬,随时都有跨入边界,杀入淮阳府的冲动。
密密麻麻的百姓更是抄起了菜刀和弓箭,个个奋勇在前。
大有兵士倒下,他们随时顶上的打算。
“我们边境三县,得蒙许大人恩典。”
“现在三县境内开垦的荒地变良田,河道疏通挖掘,家家都分到了不少新的田地。”
“三年没有夏银秋粮税赋。”
“每个村都有当兵的孩子。”
“每家每户都分了不少银子。”
“这一切都是许大人给的,许大人给予我们的恩德之厚重,不亚于许大人崛起之地的三县。”
“咱们乡下人当明白一个道理,做人呐,不能昧了良心。”
“命能丢,但恩不能不还。”
“怎么还?”
“拿命还!”
粱老村长沉声道。
在其身后有数百个村长,皆来自开阳县,平南县和高平县所属城外的村子,若是仔细看,还有从淮阳府来的紫阳县。
在他们身后是一眼看不到头的村民们。
四县城外村民近乎二十万人。
当兵者,仅有一万五千多人。
若战事起,兵源不竭,披甲持械,还能再上十万兵。
青州府的这般动荡,纷纷的燃烧起来。
户贴制和里甲制的推进,得利最大的就是城外。
许元胜对于城外的重视和关爱,此刻得到了肉眼可见的回报。
与此同时,青州府十八县,划去府城南北六县加上钱江县之外。
此刻在开源县的雷超,以及洪泽县的邢明,皆属于青州府排名第六和第三的大县,经过两个多月的磨砺,加上府城和许元胜的支持。
也皆安插好人手,完成了募兵,掌控了两县的守备军。
上万人也是杀气腾腾,随时可北上。
与此同时其它诸县虽然没有大张旗鼓的募兵,但也有不少兵马,皆被府城掌控,可随时凑足三四万兵。
前后算算加上青州府府城五千驻守城内的守备军,此刻青州府披甲持械可随时调动参战的兵士已达十万兵。
要说淮阳府能有多少兵马?满打满算不超过三万人。
能战之兵除了一些边军杀手之外,若不披甲,怕是连青州府随便一个敢拼敢打的村民,都弄不过。
若有外人在,只有一念想。
青州府军权已成!
当年先皇想要的,在他驾崩之后几个月后,业已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