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中,长安城正北面不远的泾阳县城中,永王府的某间密室内。
永王李璘,这位野心勃勃的皇子,正在跟一位神秘的客人聊天。而他身边只有宦官高尚作为参谋陪同,气氛略微有一些凝重!
这位客人身上穿着和尚的“三衣”,已经剃度,头上光秃秃的,脖子上挂着一串佛珠。从卖相上说,此人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个地地道道的和尚。
可是,正如大唐的道姑很多都不是什么正经人一样,大唐的和尚里头,也是藏龙卧虎。
李璘面前的僧人名叫韦兰,曾经的兵部员外郎。
当年韦坚参与了李亨的谋反案,韦兰有没有参与不好说,但他显然受到牵连,与韦坚一同被流放岭南,消失在长安官场和关中世家圈子的视野之中。
他和韦坚一样,被绝大多数人给遗忘了,包括基哥。
“你说得也对,看来只能等下去了,唉!”
李璘脸上难掩兴奋,忍不住询问道。
冒着满门抄斩的风险,就为扶持一個新皇帝上去,这显然不是韦兰和韦坚等人的目的。
他应该怎么办呢?
简易的帐篷里,方重勇正在拿着油灯看地图,何昌期拿着一个装满水的竹筒走进来说道:“节帅,喝水吧,凿冰煮过的。”
韦兰面色肃然说道,完全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余地。
李琩当初那一手将天子病情曝光的“小招数”,如今后续影响在持续发酵!在权贵圈子里面已经不是什么秘密!
“殿下请多保重,会有拨云见日的一天,忍耐只是暂时的。
万一,他不是被人看好的那个。
看到他这副没见过世面的模样,高尚都想骂娘了。他连忙装作喉咙不舒服,咳嗽了几声。
搞不好真就在这里了。
方重勇不敢告诉何昌期他们真实情况,只当是鼓舞士气好了。
“节帅,这地方做个大灶台不错,连柴火木炭都省了。”
车光倩接过带着火箭,拉开大弓,面朝黑暗中就是一箭。
“请殿下放心,必然不是圣人派来试探殿下的。”
军中喊声震天,方重勇丝毫不怀疑,现在就算对面开高达来了,他们也敢上去砍一刀。
何昌期指着北面有火光的地方说道,那边似乎有无数人影在晃动。车光倩的说法是对的,不过大食人停下来的原因,倒是值得商榷。
“传令下去,大食人现在必定如同惊弓之鸟,害怕我们神兵天降。
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肉香,让一众唐军士卒忍不住皱眉。
“大师,明人不说暗话,您来泾阳也走了不少路,就不必兜圈子了吧?”
而我们只要等下去就行了。”
贫僧不但不能给殿下任何书面承诺,甚至将来找殿下的次数也不可能很多。
二人的表现如此拙劣夸张,韦兰心中暗暗鄙夷,面上却是谦和笑道:“是贫僧疏忽了。”
这话说得相当露骨,不是在暗示,而是已经把刀递到了李璘手里。
众多义士们的拳拳之心,岂容玷污?”
李璘连忙打圆场道:“怎么对韦大师说话呢!大师啊,不要介意啊,这是家奴不懂事。”
高尚一脸无奈说道。
方重勇对何昌期交代了一句。
万一,韦兰那帮人选择了别的皇子。
他想起康国军队也是被夜袭击溃的,这支大食军,似乎擅长夜袭。
不过他也没搞明白那些人为什么在地上翻滚,还全身火焰。
“孤明白了,你不必担心。”
“好好好!只要孤能荣登大宝,第一件事,就是给韦氏平反!”
李璘苦笑道。
“殿下,现在说好话没用啊,成为九五之尊的机会岂能等闲视之,掩耳盗铃最后只会落得悲惨收尾。
等他走后,李璘抱起双臂陷入沉思。说话的时候不觉得如何,现在回想起来,他才感觉此事颇有些蹊跷诡异。
“如今天子是什么情况,殿下应该是很明白的。
“殿下,这样的事情,若是败露,不亚于灭顶之灾。
又或者转身就去向天子告密。”
贫僧告退,殿下不必送了,免得引人注意。”
“不会是那个老东西在钓鱼吧?”
“嗯,明日起,全军不再歇息,一鼓作气冲到火寻国。”
“这话你可算是说对了。”
韦兰将双手从李璘手中抽出来,面色平静说道。
高尚很是自信的说道。
他们让贫僧问一问永王殿下,您怎么看待继承大统这件事。
诸君请尽力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