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席间所有人都露出男人都懂的暧昧笑容,然后跟相邻的人嬉笑。
一点都不觉得奇怪,似乎已经见过太多了!
那名胡姬一点也不怯场,或许是因为见识过很多类似的场合。她亦步亦趋的上前,跪在方重勇桌案前,然后娴熟的给对方斟酒。
这女子一边倒酒,还一边娇滴滴的抱怨道:“将军,您刚刚可把奴给吓死了呢!”
她的声音又酥又媚,不仅让在场老铯铍幻想这位等会在床上放声高歌的模样。
那一定很美!
果不其然,方重勇色眯眯看着这位年轻又貌美的胡姬,毛手毛脚一般抓起对方的一只小手,双手握住,不断猥琐的抚摸揉搓着。
“小娘子柘枝舞跳得美若仙子,练了多少年呀?练舞练得好辛苦吧,有没有想过换个地方过更好的日子呀。”
他那副没见过世面的猪哥模样,恨不得都要当场脱对方的舞裙。
这已经不是暗示,而是毫不掩饰的索求了。
“将军,奴五岁就开始练柘枝舞了,您捏得奴好疼呀。今日才是第一次见面,奴怕伺候不好将军。”
方重勇面前这位舞女话语中虽然带着一丝抱怨,但一颦一笑,都带着说不出的勾引人眼球。
那股骚劲,装是很难装出来的,只能说这一位是真的懂男人。
伺候不好?
不不不,你说了可不算,等到床上“面试”过一次才知道呢。
在场没有傻子,已经明白方重勇想干什么了。
方重勇笑眯眯的站起身,对车光倩小声吩咐了一句。后者匆匆离去,几乎只花了上下楼的那点时间,他就带上来一个蒙着面纱,身材前凸后翘十分有料的年轻女子。
粟色的长发,蓝色的眼睛,显然也是个胡姬。
这女子上楼后,一眼就看到方重勇,眼神中瞬间写满了雀跃。
但方重勇要干的事情,显然不会是寻常事。
就在刚刚跳柘枝舞那位胡姬愣神的时间里,车光倩身后两个银枪孝节军的亲卫,如狼似虎的扑上去,将其五花大绑!
李光弼一句话也没说,就这样平静的看着方重勇表演。
“你演技很好,但是有些东西,不是演技可以弥补的。”
方重勇用厚重的手掌,拍了拍那位被捆绑得严严实实的胡姬,在那娇嫩的俏脸上留下一个浅浅的红印子。
眼神里满是冰冷。
他转过身,便换上笑脸,对蒙住脸的金丝凯亚说道:“让诸位将军见识一下什么叫柘枝舞。”
说完,便将一块破布,塞到那名舞姬口中,防止她咬舌自尽。
很快,大厅内就响起银枪孝节军军中乐师,所演奏的石国独有乐曲。
金丝凯亚一边唱歌,一边跳起了柘枝舞。
“是谁送你来到我身边,是那圆圆的明月,明月,
是那潺潺的山泉,是那潺潺的山泉,是那潺潺的山泉,山泉。
……”
众人逐渐看得入迷,终于明白方重勇为什么刚才发难了。
这才是柘枝舞啊!
刚才那位胡姬跳的柘枝舞,只是有形无神,哄哄外行看个热闹是没问题的。
一旦有高手对比,立马就显示出拙劣小丑一般的姿态,高下立判。
金丝凯亚跳完,很隐晦的对方重勇抛了个媚眼,传递了一个只有他们二人才懂的下流含义,如同蝴蝶一般退出了大厅。
“服气么?”
方重勇一脸戏谑看着那位胡姬询问道。
看到对方还在硬撑,根本不搭腔。
方重勇继续用森然的语气质问道:“一个舞女,从五岁开始学柘枝舞,就跳这个鬼样子。伱的时间是用来跳舞呢,还是用来练剑练刀?虎口的老茧比我都厚,你其实是很会杀人的吧?”
一听这话,在场众将这才悚然心惊。
李光弼惊疑不定的走上前,看着方重勇询问道:“方御史,你刚才是说……”
“某来凉州不过偶然,今日刚刚到而已,不可能是奔着我来的。
如果我没有猜错,她极有可能是来杀你的!”
方重勇指着那位胡姬厉声说道。
“诸位,今日有点事情要处置,都散了吧。有得罪的地方,李某改日再请。”
李光弼下了逐客令清场,除了何昌期等人和李光弼的亲兵外,其他人都鱼贯而出,各怀心思。
本来,李光弼就是朝廷空降到这里担任河西节度使的,不服他的人很多,也有很多人认为他是抱着王忠嗣的大腿,本身并无多少真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