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亳州不能为抗击河北贼军出力,那么哪怕这地方再好,这地方的官员再好,也是无济于事啊!”
方重勇长叹一声,有些惋惜的摇了摇头。
在场众人都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方重勇话里有话,暗藏不满之意。
阎伯钧讪讪坐下,知道自己这回是当了小丑,也暴露了他的小心思。
“这样吧,某已经在开封城内的万花楼包场,今夜不醉不归,到时候边喝边聊。
现在本节帅可要去巡查运河咯,诸位且自便吧。”
说完,方重勇起身便走,大堂内的银枪孝节军众将都跟着他鱼贯而出。
留下的几个刺史都面面相觑,各自寒暄了一番便都离开了。
唯有站如喽啰的刘长卿,眼睛盯着阎伯钧不放,似有深意。
阎伯钧也感受到这道目光,于是有些疑惑的问道:“刘明府有事么?”
他并不是认识刘长卿,但却能从对方身上感受到一股莫名的敌意。
“季兰子,确实是一个妙人。”
刘长卿慢悠悠的对阎伯钧,说出一句意味深长的话来,随即转身便走。
不得不说,阎伯钧这小白脸确实比自己长得帅,长得高,也更有风度。
难怪李季兰对他念念不忘。
刘长卿故意恶心了阎伯钧一把,心中出了口恶气。
他大步走出府衙,一股说不出的烦闷涌了上来,让他想找个揍一顿出气。
踏马的,怎么搞成这样了!
若是此番无功,将来还怎么在官场混?
刘长卿发现他现在面临的状况有点不妙。
……
在开封城外的运河边转了又转,好好的冷静了一番,刘长卿总算回过味来了。
方重勇不将汴州刺史的职务交给自己,其实原因只有一个:他这个文人,卖身卖得还不够彻底,不能被方重勇当做是自己人!
但很显然,元结明摆着就是方重勇棋子,二人很可能已经相识多年了。
跟元结争,肯定没办法争得过。汴州刺史之争尘埃落定,只能再寻其他机会。
不过,这不是还剩一个亳州刺史的空缺么?
刘长卿心思活络起来,他听闻方重勇是一个好色之人,便动了心思。
如果把李季兰“献给”方重勇玩一段时间,是不是亳州刺史就有机会了呢!
虽然刘长卿还是有点迷恋李季兰那美艳的肉体,但他压根没有娶李季兰回家的打算。
也是存着“不玩白不玩”的心思。
既然不用娶回家,那就无所谓了,怎么快活怎么来就行。
事实上,玩过李季兰的男人很多,个个都很有才华,也个个都没想娶她过门。
这种事情都是讲究你情我愿。
比如释皎然、陆羽等人,虽然李季兰恨不得往他们怀里钻,但他们并不想占女人便宜,所以也不屑做亵玩之事,一直都保持着友人关系。
刘长卿认为,方重勇肯定不缺女人,但是能作诗的“文化人”美女,那定然是别有一番风味,相信他很难抵挡李季兰的魅力。
哪个男人,不想换个别的口味尝尝鲜呢?
推己及人,刘长卿认为这件事有点搞头!
送女求官,令人不齿。可是,给上司介绍一个美女,那就不关他的事了吧?
刘长卿想起李季兰时不时就在自己面前提起阎伯钧的好,就觉得用这个女人换一个刺史的官职,简直血赚!
他酝酿好了情绪后,回到了驿馆。却发现李季兰的房门外面上了锁,里面似乎没有人。然后刘长卿找到陆羽,看到陆羽正一边煮茶,一边做记录,似乎是在记录煮茶过程和火候控制的相关事项。
“刘兄今日如何?是不是那方节帅点兵点将点到你后,提拔你为汴州刺史啦?”
陆羽头也询问道,语气中带着揶揄之意。
刘长卿一屁股坐到软垫上,整理了一下衣袍无奈叹息道:“他任命元结为汴州刺史,某啥也没捞到。”
“噢,那就难怪了。元结在河北可是露了一把脸的,在贼军那边都挂了名号,要取他的项上人头。
汴州刺史非同小可,让元结担任,也是意料之中了。”
陆羽一边说一边煮茶,很快将一个小茶碗递给刘长卿。
“唉,是啊。”
刘长卿无奈点头哀叹,喝了一口茶,只觉得满嘴苦涩味道。
“好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