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口那,飘飘荡荡地降下一人。
丰神如玉。
正是李子夕。
李子夕叹道:“何必嘞。哎,你们的想法,本座很多时候是真看不懂。”
血玉魔君笑道:“人不疯狂,哪能成魔?”
她问:“这一切,都在你的算计之中,对吗?你就是逼这六万精锐聚集到一起,发动血祭,献祭自身。因为假若我们选择拼死一博,梧州必损失极其惨烈。那般巨大的损失,你承受不起。”
李子夕点头,老实承认:“对!包括这个洞穴,也是本座精心挑选的。这地下一百丈,其实隐藏着条烈阳矿脉,藏量还极是丰富。本座可引出矿脉里的至阳之气,布下焚天诛邪阵,用以消磨这诅咒之力。你们拼尽一切下的诅咒,其实对这片天地,没有半点影响。”
血玉魔君惨笑:“原来如此!怪不得这两个月,我们每次面临必死之局,最后都会险死还生。我只奇怪一件事,你是怎么做到的?六万人,混在四十多万魔修中,分成无数批四散溃逃,最后因为所谓的魔神预言,在有心人的指引下,聚集到了这。你是怎么精确把握到这么多人的行踪?该杀的杀,该放的放。要知道这不是六百人,是六万人!这世间应该没人能做到这点,真人不成,真君也不行。”
“因为权柄!”李子夕说:“天地赐予本座以权柄。梧州一地,只要本座想,就能清晰掌控任何一人的行踪!六万多魔修的聚集,对本座来说,就像天空中的太阳一般,想不注意到都不可能!”
权柄的事,连真人都不知道其中详情。可血玉魔君竟似知道。
她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如此!”
她随即问道:“但血祭已成功,剑主就不怕上天降下神罚,将梧州化为浊地?”
李子夕解释道:“本座自然怕。只是你别忘了……”
李子夕微微一笑:“权柄,还是权柄!举个简单的例子,诅咒之力就像一封密奏,本来应该上达天听,让皇帝知晓。可密奏经过了县官的手。县官将密奏扣压了下来,这样皇帝再是英明,也不知道此事。只要事情不暴露,梧州自然安然无恙!”
血玉魔君抚掌叹道:“剑主好算计!我等六万精锐,不惜一切,献祭血肉、生命、神魂、来生,只想与梧州生灵,拼个同归于尽。却没成想,我等费尽心劲,其实只是演了一场滑稽戏。剑主看戏,想必看得很爽吧!”
李子夕谦虚地说道:“一般般,只是有一点爽!”
血玉魔君感慨道:“不废一兵一卒,请君入瓫,引诱我等自杀。剑主一计坑杀六万精锐,如此算计,天下无双!这世间有剑主,当真是天地之福、是苍生之幸啊!”
李子夕谦虚地说道:“魔君过奖!”
血玉魔君深深看了李子夕一眼,叹道:“世人皆说,剑主天下无双。奴家本不信,今日一见,奴家服矣!奴家只恨七十年前,不能认识剑主!”
这话却不好接,李子夕摸了摸鼻子,沉默。只在心里腹诽道:“七十年前,抱歉,哥离出生都还差着十年。你便是想自荐枕席,那也没机会啊!”
血玉魔君还要再说什么,身子却是一阵剧烈晃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