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拉尔山以东,苍茫原野上,道路泥泞难行,供应当地驻军的补给断断续续,根本谈不上稳定。
每天都有运输粮草的车马陷入沼泽,更多的牲口则是饿死、冻死在漫长的补给线上。
到天授六年八月,持续两年多的不计成本的投入后,负责军需供给的部门再也无力承担这样严重的损失。
雪花一样的奏疏战报发往天心城,被宦官小心翼翼摆在了皇帝案头。
“所有与后勤相关的大臣,都在劝说朕撤军。”
女皇停顿片刻,抬头望向对面坐着的康光绪,满脸疑惑道:
“朕难道也是穷兵黩武吗?”
康光绪连忙起身——他破例被允许坐着朝见大齐皇帝——朝皇帝拱了拱手。
“陛下圣明,此次罗刹之战,大获全胜,全赖陛下运筹帷幄·····”康光绪话锋一转,“只是安西军所在之处,气象恶劣,超乎想象。”
女皇喃喃道:“朕并非穷兵黩武之人····”
经历屡次碰壁之后,天授女皇渐渐意识到,在这样一个时代单凭人力畜力,横穿半个欧亚大陆补给前线军队,是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就像她可不能仅凭一己之力,完成父皇、太祖皇帝生前未能完成的大业。
“陛下,如今罗刹肢解,沙皇被俘,我大齐可以过上太平日子了。”
康光绪的话她并没有听进去,不过在确定罗刹国四分五裂的事实后,女皇对派军驻守乌拉尔山的热情忽然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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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欲静而风不止。
可是帝国的军官们热衷于开疆拓土,毕竟这已是齐国军队的传统。
有些军官主张让大军在乌拉尔山集结休整完毕,便对波兰法国宣战,抢占更多的“战略缓冲区”。
这些军官的名言是这样的:大齐的疆域是没有边界的。
天授女皇继位之初并没有像她的爷爷、父亲那样,对军队进行大规模清洗。
恰恰相反,女皇对军队颇为宽容甚至可说是纵容。
按照反对女皇的人的看法,刘若兰几乎是历史上的武则天的翻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