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浩一听也是,自己成了老百姓,桓温收拾自己更有证了。于是问道:“那我当如何?”
“静观其变,等待桓温。目下分三步走。
第一步让宰相司马昱给他写一封亲笔信,恳切真诚为上,分析成败趋势,桓温是个极其谨慎周全的人,觉得没有胜算,就会率兵返回了;如果不听,第二步,由皇上亲自下达手诏,命他返回,他还没有和皇帝闹翻脸,皇命还是要遵从的;再不听,第三步,开打吧,用正义之师消灭他,未必不成,王敦,苏骏不是也被打败了吗?
这么多事都没做,绝不可先自我倾覆。”
殷浩憾然道:“面临如此大事,我正难以决策,近日烦闷无比,听您一说,我心得安。”
王彪之又去找会稽王司马昱,也就是丞相,进言说:“殿下应当出来主持大局,天下危倾,天子年幼,独坐朝堂,肯定得有人出来承担责任,不是您还能有谁?”
司马昱正在犹豫,抚军司马高崧也来劝谏,司马昱和桓温本来私交就好,早年桓温出道,司马昱就曾多方提携,如今去信也比较合适,于公于私都说得上话,于是草书一封,送与桓温。
言道:“寇难应平,时机也确实难得。卿此举确属于为国远图,经略大算,能有如此远大抱负的除了你,哪有第二个人?
但是兴师动众,北伐中原,是要准备充分的,要花钱的;你也知运转艰难,朝廷不得深思熟虑吗?你一定怀疑朝廷不想北伐,这不是整误会了吗?
可是你今天这个举动,可有点异常啊,众之大骇,说什么的都有,想来足下也听说了吧。
如此下去,您的好名声,望风而靡,一时崩散。咱还如何北伐?国家大事由此不成了。
都怨我,暗弱无能,德信不显,不能使群臣安静,国家安全。
所以内愧于心,外惭良友。
吾与足下,多年至交,虽职有内外,但目的相同,安社稷,保国家而已。
天下安危,系之明德;卿当先思宁国,而后图北伐,使王基业稳固,大义弘着,我对您抱有莫大的希望。
区区诚怀,该说的不该说的,我也没有顾忌,也不怕你猜忌,都和你说了,何去何从,你好好考虑考虑吧。”
桓温看后,反复思量,现在时机未成熟,不可大动,所有闪失,后悔晚矣。
吓唬吓唬这些人,也就罢了,还真能取而代之啊?
即刻上疏,做个样子,惶恐致歉,回军还镇,又撤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