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就是厌恶他,发自内心的厌恶。
在残酷到几乎没有任何亲情可言的西夏皇室中,生为公主,不论受宠与否,免不了会被作为西夏笼络藩国的一枚棋子。
她不甘心。
她反抗过,也挣扎过,纵使她已经成为西夏最尊贵的长公主,在藩国求亲时,父君想到的第一个人还是她。
所以她不得不另谋出路,她接近当时还是五皇子的北堂拓,将所有筹码都压在他身上,甚至抢先他喝下其它皇子送来的毒酒,九死一生才取得了他的信任,然后一步步的帮助他夺嫡收权。
她凭着一介女儿身卷进了皇室中最残酷险恶的夺嫡争斗,在各方权势中翻云覆雨,撼动朝纲。
在最后一位公主出嫁时主动请缨到边疆领兵出征,这才有了今天的局势。
但她也死死的和北堂拓绑在了一起,成了他的囊中之物。
“怎么,看来你很在意过去啊。”
禀下眼底强烈的厌恶之色,北堂跋转身坐到身旁的座椅上,高傲的扬起红唇,“我们早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这一路走来,你我的手上谁不是沾满血腥,半斤八两,羞辱我就等于是羞辱你自己。”
“与其有功夫在这里耍什么疯癫,不如好好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对付大商的军队,”
“若是出了什么差池,回去父君可不会轻饶了你。”
在脸上勾勒出一副完美的笑容,北堂跋最是知道自己的美丽,也知道自己的桀骜不驯更能激发出北堂拓的征服欲,让他念念不忘。
果不其然,北堂拓眼底滑过一丝惊艳之色,只见他欺身上前,手掌托起她的一缕卷发在指尖细细摩挲着。
“你真是越来越会拿捏我的心意了,妹妹。”
“放心,此次有回纥和诸多藩国相助,在兵力上我们便占了极大的优势,有援军又如何,攻破大商的军队不过是早晚的事。”
“父君年老了,”
北堂拓压低声音,刻意拉长了语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