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得更跟紧了韩慎一些。
韩慎见秦祯小跑靠近他一些,以为是自己走得太快了,于是放慢了脚步一些,等着秦祯走到自己身后半步的地方。
秦祯快步跟上去,与韩慎并排而行,看着韩慎脸上的阴沉神情。
她才想起来,这人原来也是这里的主人来着。
被赶出去的人再故地重游,总是没有什么好心情的。
她忽然问道:“你怀念这里吗?”
韩慎脚步一滞,然后继续往前走,似乎真的想念了一番自己在这里的那十多年。
每日都有一堆的奴仆围着他转悠,他除了读书,便是习武,学习兵法,学习国策,学习上位者的法则。
这些有什么可怀念的呢?
整日里都要想着防着这位兄长那位皇叔的,还不如在白虎峡里种地的日子——低头便是绿景成荫,抬头便是蓝天白云,躺在地上便可以睡一觉,伸手就可以摘到云朵,不必担心谁会无端想要自己的小命。
比之宫里的小心翼翼,不知道多好。
他摇摇头,“我只怀念这里的人。”
如今父王已经死了,母妃成了他们家的背叛者,他唯一能怀念的就是皇祖父了。
可天下人都知道太上皇不在宫里,在皇家别院休养。
大燕的皇家别院有好几座,京郊便有两座,一座避暑山庄,一座温泉山庄,江南还有一座,皇祖父到底在哪一座别院,他也不得而知。
秦祯听见韩慎的语气明显低落,试探着问道:“你有没有想过,回到这里来?”
韩慎看着前面长长的甬道,夹在高高的宫墙之间,说道:“通往任何一座宫城的路都是尸山血海堆成的,若非万不得已,我不愿再踏上这里的路。”
两人说着话,已经走到了钟粹宫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