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视良久,目送对方离去,直至背影彻底融入黑暗。
一入长乐院,宜修便吩咐道:“今日长乐院不熄灯,除了江福海,其他人都要忙起来。”
相比于雍郡王的和谐,隔壁的八贝勒府,再次被不速之客搅成一摊浑水。
上一次,宜修来势汹汹,将整个八贝勒府搅得鸡飞狗跳;这一次,大阿哥威慑逼人,全府上下更是屁都不敢放一个,奴才们悄摸地躲到各处。
胤褆披风一甩,疾步走到正在和老九、老十把酒言欢的老八胤禩面前,单手揪起对方衣领,一句话立马驱散对方一身酒气,“说,江南盐商的事儿,你参与了多少?”
眼见胤禩呼吸不上气,老九、老十连忙隔开二人,还不等老九、老十出言解围,胤褆便大声呵斥:“往日你有些小动作,我念及是兄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这次不行。老八你给我记住,无论我和老二斗得有多凶,永远不会以断送大清根基的方式壮大自己、打击对方。你们俩别给我掺和这事儿,边儿带着去!”
说罢,一掌劈下,红木八仙桌登时散架,震得老九老十耳边嗡嗡作响,纷纷咽了咽口水。老十更是缩在老九后面,低头作鹌鹑状,恨不得把壮实的自己贴在老九背上,以躲避大哥的怒火。
老九虽心疼八哥,但此刻也不敢呲牙。大哥是真脾气大又暴躁,自己这小身板,拦不住拦不住,八哥……怎么办?
接受到老九求救眼神的老八胤禩,连连拍胸缓过气后,只得示意二人先回去,他来应付大哥即可。奈何,老九、老十的动作,怎么避得开常年战场厮杀的老大,胤褆暴喝一声,“站住!”
老九、老十吓了一大跳,一时慌了心神,直愣愣地呆在原地,如犯错的孩子般等候大人处罚的宣判。
胤褆丝毫不顾及这是老八的府邸,反客为主地指着三人呵斥道:“胆肥了,爷还没问完话呢,就敢擅自行动?怎么,老八比爷还能耐,他的话你们听,爷的话你们就当耳旁风?”
老十皱巴着脸,弯腰鞠躬,诚惶诚恐道:“大,大哥,你这也太可怕了,弟弟们实在是受不住啊……”
老十一句话揭了三个人老底,老九尴尬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老八也是满脸窘迫——他没法向两个弟弟解释江南盐商的事儿。此事是他伴读何绰牵的线,他把不准这里面的风险,可收益实在是太诱惑人,便私底下达成了交易,又为分担风险扯了大哥做大旗。
没想到,一向不注重内政的大哥,居然发现了里面的猫腻,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