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鹏听到那震耳欲聋的马蹄声后,瞬间脸色变得煞白,额头上冷汗涔涔而下,整个人都慌乱起来。
要知道,放眼整个幽州之地,除了牛进达所率领的六千精兵外,也就只有卢氏家族拥有家兵而已。
然而,即便是卢氏的家兵,其数量也是少得可怜,满打满算还不足两千之数。可是此刻传来的马蹄声响彻云霄、地动山摇,很明显绝不仅仅只有这么点人马。那声音犹如惊涛骇浪一般,令人毛骨悚然。
极目远眺,只见远处天际线处,一道如墨般漆黑的洪流正徐徐涌现。由于距离尚远,给人的视觉感受仿佛这支队伍移动缓慢,但实际上,当那股洪流逐渐靠近时,人们才能真切感受到其势如破竹的冲击力和惊人速度。而段鹏定睛一看,心中更是大惊失色,粗略估算下来者的骑兵数量起码超过三千!
“这……这竟是石城的石族!他们本是昔日三溪族遗留下来的余孽罢了,没想到如今居然胆敢倾巢而出,而且还是清一色的骑兵部队,兵力少说也在三千以上啊!”段鹏满脸惊愕与惶恐,喃喃自语道。
他之所以如此震惊并非毫无缘由,因为眼前这群不速之客实力着实不容小觑,从他们整齐划一的行军阵势以及气势汹汹的模样来看,目标显然就是朝着己方而来。而这一点,恰恰正是令段鹏忧心忡忡的关键所在。
一旁的李渊听闻此言,原本就阴沉似水的面容此刻更是黑如锅底,一双鹰眼闪烁着凛冽寒光。他冷哼一声,怒喝道:“好个不知死活的石族!区区一群三溪族残留的乌合之众,竟也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公然挑起战端,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李渊身为一方霸主,自然有着睥睨天下的傲气,又怎能容忍这般弱小的势力前来挑衅自己的威严呢?
“太上皇,此刻并非谈论此事之机啊!咱们必须火速撤离此地才行,南下已然无望,唯有向北行进,争取尽早同牛进达将军会合。”段鹏虽非愚钝之人,但他深知当前形势之严峻。
石族所拥有的兵力远超己方,且明显是有备而来,若执意留在此地,无异于自寻死路。然而,南下之路如今亦已行不通,无奈之下,只得选择北上这一条生路。
很显然,石族对于此次行动早已谋划周全,所选之地甚为刁钻。此处乃是前不见村庄、后不见店铺的荒僻之所,令李渊陷入进退两难之境。无论是南下还是北上,皆困难重重。
就在此时,石族大军逐渐逼近,只见其中一人大马扬鞭,疾驰上前。此人立于马背之上,冲着李渊高声呼喝:“可是大唐的太上皇李渊?”其神态竟颇为傲慢无礼。
李渊见状,不禁微微蹙起眉头,目光紧盯着那来者,眼中流露出些许疑惑之色。依常理而论,石族既然决定出手,必然会以雷霆万钧之势发动猛攻,绝不会给李渊任何开口说话的时机。可眼前这人为何如此行事呢?莫非其中另有隐情不成?
由于一旦让李渊开口发言,整个事件的本质将会发生巨大转变。毕竟李渊尚未吭声的时候,石族尚能狡辩声称并不知晓其真实身份,只是误杀而已。
然而,倘若李渊的身份被揭露无遗,那石族此举无疑便是公然的挑衅行径。如此一来,李二定然会怒不可遏地将他们打得屁滚尿流,甚至连石城周边的老鼠都会被揪出狠狠地抽打一番以泄愤。
“明知是朕在此,尔等居然还胆敢贸然出手。”尽管李渊尚不清楚对方究竟意欲何为,但仅仅凭借着对方讲话时的口吻和气势,他便能敏锐地察觉到此番前来之人绝对不怀好意。
只见来者轻声冷笑一下,接着说道:“若是换成普通人物,或许当真会惧怕于您三分,但咱们可不一样,咱背后可是有靠山撑腰的呢。”
听到这话,李渊的神色不禁稍稍起了些变化,但很快他的心中便涌起了几丝戏谑之意。通常情况下,那些真正有所依仗、后台强硬之人往往并不会轻易将这一事实宣之于口;反之,凡是大张旗鼓宣扬自己背后有人的家伙,多半实际上是虚张声势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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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只见李渊面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他那双锐利的眼眸中闪烁着冰冷的寒光,冷冷地回应道:“哦?果真如此吗?既然你们口出狂言,那就不妨说来听听,究竟是何方神圣、何等人物竟敢如此大胆妄为,与朕公然作对!”
李渊此刻已然稍稍放下心来,因为从对方的话语和态度来看,他们似乎并非真心想要取自己性命。很明显,这帮人不过是受人指使前来捣乱罢了。至于背后之人究竟想挑拨什么样的关系,以李渊的睿智,心中早已有所盘算。
想来想去,最大的可能便是房俊那小子了。毕竟放眼天下,也唯有那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才会惹出这般事端,而且还能让石族这般死心塌地、不遗余力地为其卖命。
只听那神秘人口气生硬地道:“是谁我不能说,但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正是此人出钱雇佣我们前来行刺于你,目的就是不想让你安然无恙地回宫。”
李渊闻言,冷哼一声,怒不可遏地喝道:“好一个胆大包天的石城!竟然敢使出如此卑劣手段妄图谋害朕,看来真是活得不耐烦了。既然他一心求死,那朕便如他所愿,定要将这乱臣贼子彻底铲除,以正国法纲纪!”
李渊气得浑身发抖,面色铁青,双眼圆睁,怒火仿佛要从眼眶中喷涌而出一般。这些年他一直深居简出,本想远离朝堂纷争,过些平静日子,但没想到竟有如此狂妄之徒,胆敢当面羞辱于他!
那来者却丝毫不把李渊放在眼里,脸上露出无比嚣张的神情,甚至还带着几分不可一世的傲然之色。
只见他嘴角上扬,轻蔑地笑道:“李渊啊李渊,你早已不是几十年前那个威风凛凛、令人敬畏的李渊啦!如今的你不过是个被自己亲生儿子逼迫得只能躲起来不敢见人的窝囊废罢了。哼,像你这样的货色,我杀了你简直就是弄脏了我的双手!”
听到这番话,站在一旁的段鹏脸色骤然一变。他心中暗惊,心想眼前这个家伙真是胆大包天,竟敢说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言。难道他不知道,对于李渊而言,这段过往乃是绝对的禁忌吗?
然而,李渊并未被对方的话语激怒到失去理智。相反,他只是冷冷一笑,缓缓地抽出腰间所佩的长剑。随着剑身出鞘,寒光闪烁,一股无形的威压顿时弥漫开来。
与此同时,李渊身旁的那些士兵们一个个也都是双目喷火,怒视着眼前这个不知死活的狂徒。正所谓君辱臣死,此人竟敢公然侮辱他们敬爱的太上皇,这如何能不让他们气愤填膺、几欲发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