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烂的西瓜。
“爹,别打了。”
西门烈一拳擂中,烂西瓜似的头颅已形同一坨淤泥,血肉模糊,分辨不出任何一处五官。
他终于停住手,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并剧烈的呛咳几下,拳峰上染满血水,目光依然彪悍。
西门小车将父亲扶起,拍灭一处还有火星的衣角。才发现西门烈的左腿被炸伤,有道很深很长的口子,不断的冒血,其他身上还有几处烧伤和擦伤。
他心头一揪,刚才不是父亲挺身救险,自己已经被炸死。
“爹,我替你包扎止血。”
西门烈喝道:包扎个锤子,帮我把锤子先捡回来,搞不好敌人很快会杀来。
西门小车只得从命,把虎首,熊头双锤捡来交给父亲。
他手掌握住锤子,心里像踏实许多,神情亦舒缓下来,肯让儿子替他敷药包扎。
包扎完毕,西门小车道:爹,郎显死了,咱们回城吧?你身上的伤,孩儿不放心。
西门烈沉默一会道:现在看来,郎显只是诱饵,劫牢似乎是场做给人看的戏。
西门小车道:别管是不是饵,是不是戏,总之先离开此地再说。
“不行。事情没那么简单。既然别人故意引咱们来乌龙山,必然另有隐情。否则,他们用郎显为饵,哪里不能去,偏偏要来这?”
西门小车道:爹,你就听孩儿一次劝,这案子不能再往下查了。
西门烈眼睛一瞪:我不查下去,等于给追命看笑话,落下口舌。倘若他破了案,我还有脸继续当总捕头?外人以为我胆怯,没种,斗不过四大名捕。
西门小车苦着脸说:那就让追命继续查,去碰一碰利大意这颗铁头钉,咱们坐山观虎斗,岂不更妙。
西门烈怒哼道:利大意若真犯了王法,我定要讨个说法,治不了他的罪,也要揭露其丑状。
“爹,何苦呢?你就不能睁只眼,闭只眼吗?洛阳城的事,不能太认真,认真就输了。”
西门烈一听,勃然大怒,正要开口责骂。
蓦然,两条人影自林间一前一后飞出,身法快如掣电,轻若鸿毛。
西门烈猛然起身,挺锤叱道:是谁?
“西门捕头,是我。”
那前头的人是追命,后面的则是方邪真。
西门烈一瞧,仍不放松警惕:怎么是你?
追命道:我听到爆炸的动静,故而赶来看看是怎么回事,没料到原来是你。
西门烈又瞅了瞅追命身边的方邪真,瞳孔收缩,冷冷问:你是方邪真?
方邪真冷冷的答一句:我是方邪真。
追命瞧见西门烈腿上有包扎,关切的问:你的伤不碍事吧?
“皮毛小伤,算不得什么。”
追命眼睛扫了一圈,看见地上脸不成型的算通,指了指问:他是郎显?
西门小车道:不是,他是杀手。
追命微讶道:你们也碰到了。
西门烈反问:也有杀手要杀你?
追命点了点头,又问:可有发现郎显的踪迹?
“死了。”
“死了?”
西门烈指向大火燃烧的客堂:他在里面,但早就死了。有人用他做鱼饵,把我们钓到乌龙山。
追命皱紧眉头,方邪真亦是脸色一变。
不一会,奚百步与几个兄弟也赶到这里,追命问了问事情原由,西门烈把知道的情况叙述一遍。
追命对方邪真道:事情越来越复杂了?
方邪真望了望峰顶的乌龙院,哂然道:是越来越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