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想像大哥一样,随心所欲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或者是像三弟一样吃喝玩乐无忧无虑的生活......可是不行,因为我过继到了长房,成为了长房唯一的孩子,是威远侯世子,是威远侯、是刑部尚书.....”
威远侯说到最后已经是泣不成声,心中被无尽的委屈所填满,口中嘟囔道:“为了当好世子,我没有了童年......为了当好威远侯,我失去了自由......为了撑起侯府,我失去了结发之妻......为了维护家族颜面,我放弃了第一个孩子......为了当上刑部尚书,我不能不卑躬屈膝讨好他人......”
“可我失去了那么多,又都得到了什么?权势?地位?金钱?想要这些的人并不是我,而是您啊,母亲......”
郑老夫人愣了许久,眼神就好像是在看陌生人一样,气愤道:“你是傻了吗?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世袭罔替的侯爵之位,正三品的刑部尚书之职,别人几辈子都求不来的福气,你还有什么可抱怨的?”
威远侯抹去脸上的泪水,逐字逐句说道:“如果能选,我情愿当江彦钧,只是江彦钧。”
郑老夫人大怒道:“你不能选,我就能选了吗?你以为长房那位是什么好心肠的妇人?你大哥她看不上,你三弟当时还未出生,若非我低三下气说尽好话,又求了你祖父做主,今日的威远侯怕是早就落到了别人的手中,真要是到了那时候,侯府哪里还有咱们的立足之地?”
她不禁回想到当年寡嫂看她的眼神,是那样的轻蔑、那样的不屑,就好像是在看一摊糊不上墙的烂泥一样。
越想越气,她跨步上前,抬手往次子脸上扇了一巴掌,悲泣道:“为了你,我受了多少白眼,吃了多少委屈,才让你有今时今日的地位。你不仅不知感恩,还如此与我说话,你真是......”
威远侯感受着脸上火辣辣的疼痛,目光逐渐冰冷,开口打断道:“您只是将我过继到长房罢了,培养我成材的人是母亲,而不是您啊......叔母。”
屋内伺候的下人越听越害怕,一个个低垂着脑袋根本不敢抬头,有胆小之人双腿已经开始颤抖。
郑老夫人气得说不出话来,浑身颤抖,瞪大了眼睛,一口气提不上来,双眼一黑便昏了过去。
一旁的杨嬷嬷急忙伸手搀扶,慌慌张张开口道:“老夫人定是旧疾又犯了,侯爷快派人进宫请御医吧。”
威远侯心中一惊,话是说畅快了,但他可不想因此背上气死生母的名声,来不及多想,扭头对站在门口的穆大管家吩咐道:“派人拿本侯名刺去请御医。”
穆大管家应了声“是”,刚迈出门槛,就听身后传来“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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