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中,西南方向腾起狼烟。陈可忠指着舆图上标注"石砫"的位置:"最新军情,马祥麟带着白杆兵精锐...往忠州方向去了。"
天幕如铁!
黑云摧城啊……
看看天色后的陈可忠,终究还是没忍住:“现今并非举事的时机!兄弟,你到底想干嘛?”
对朱蕴芳王九可以不答!陈可忠却必须透点底:“首次长兴岛保卫战,是我故意留破绽,原想着打痛他们一回!就能安生些日子。”
“原想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第二次,他们却更疯狂!虽然他们败得更惨,我却搭…搭上了…”
“后来,他们就一张空洞无物的和书?我当厕纸用了!之所以他们肆无忌惮?就因只有他们打我,我们只能等着挨打!
所以,必须主动打他们一次!还必须打痛他们!”
陈可忠忙去了!身旁无人时,蕲射轻声汇报:
一、辽海汇聚大批新增的水师舰队,长兴岛遭遇空前封锁。
二、老夫人与陈将军妻子的第二封信,对我们进行泣血痛斥。
三、四川两万、云南四万、湖广六万、贵州万余、广西两万的调兵勘合早已补发,我们将面临…共计二十五万大军的围困。
四、各地士子纷纷联名上书,痛斥我们无君无父、禽兽不如。
尤其是欲参加明年春闱的士子!他们在京以作文骂我们为乐、为荣!将军府的门都不敢开。
五、……
反正没有最坏、只有更坏!王九厌烦:“北党死绝了?”
“朱巡抚倒是派人带话:北党愿调停我们与南党之间的争斗,前提是那八千万两的贷款里,有他们三千八百万,他们要求提前还贷。
朱巡抚个人还有要求:我们不管去哪,都得撤离重庆、远离四川!否则川军将是攻渝先锋。”
“他们比抢还狠!”
王九长呼一口浊气!“外界,就没有好点的消息?”
“有一个,那份勒令我们解散新军!大骂我们犯上作乱的圣旨。在北直隶被山贼一把火烧了。”
“难为陛下了!”王九心情更黯然!“还有吗?”
回头却见蕲射声音低沉!“月晕晓围城,风高夜斫营。角声寒水动,弓势断鸿惊。”
杂碎,该动手啊!
"放信鸽给秦将军。"王九转身走向烽燧台,"就说...浑河畔埋的三十坛女儿红,该启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