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乘风摇了摇头,若这小子是个炼气士,便不需要这摇杆,以灵气操控便可以。
钱树生抓住摇杆,笑问道:“侯爷,哪儿去?”
李乘风取出酒壶灌下一口酒,轻声道:“去长公主……不对,去白鹿郡主府。”
钱树生点了点头,可又过了一会儿,少年人还是没忍住问道:“侯爷……都说神火宫的人要杀你,国师真的会出手吗?”
李乘风实话实说,“树生,教你一件事,有时候人是要靠自己的。这次国师能出手,下次呢?总有一天,这世上会没有国师的。”
靠山山崩靠树树倒,双腿不稳怨满路都是坑能行吗?
钱树生使劲儿嗯了一声,说记下了,然后再没说话,安心赶路。
约莫过去三刻,马车便到了长公主府,这还是李乘风头一次从大门口走进去。
牌匾尚未更换,因为赵白鹿并未住进去。
推着李乘风进去,钱树生不禁一番啧舌,“这比侯府还要大啊!”
李乘风一笑,点头道:“是啊,皇城墙角根儿,右侧是芳林门,左侧是景曜门,往里走不了多少就是禁苑。宅子是大,有人觉得藏个两千人不是事儿,所以我带人他们来瞧瞧。”
钱树生愣是没明白李乘风啥意思,带谁来瞧瞧?不就是我们两个人在这里吗?
可钱树生哪里知道,自从他们出了侯府便有两人一直跟着,此刻就在不远处。
其中一人言道:“怪了,那李乘风的两千亲军撤去何处了?”
另一人摇头道:“多半是抽调回悬剑司,等之后保命用了。可笑内庙那些蠢货,连李乘风的亲军早已撤离诸县都不知道。”
正说话时,有个白发老者凭空出现在此地。
两人赶忙转身抱拳,恭恭敬敬道:“见过宗主。”
老人点了点头,笑盈盈望着长公主府内,摇头道:“可惜了,一个不错的年轻人,就要死在今日了。你们走到时候见到赵白鹿了吗?”
一人答复:“看见了。”
老者点头道:“如此甚好,本想着日后再收拾剑门,如此看来,有蠢货替我们出手了。”
宅子里挂满了显气符,他们也不敢入内,便留下一人蹲守在了侯府。
但李乘风进了宅子之后便一直没出来,直到未时末刻,才见李乘风的轮椅出来,之后便径直往悬剑司去了。
而昨夜鱼清清三人聚集的那处酒楼,今日一样是三人在此。
张融往外看了一眼,沉声道:“申时了,奉月宗与松柏崖的那两位,怕是已经进城,在与那老贼聊着呢。”
祝大椽则是缓缓起身,站在窗前,沉声道:“我家那混小子,不知道中什么邪了,非要在观天院学机关术。那等小术,又有什么可学的?”
张融闻言,也是长叹一声:“鹿九也是一样,说要去找自己的道,要去看一看人世间。”
鱼清清则是望着二人,看着看着,便笑了起来。
“左丘蓝婵未死,鹿九与祝山公也未死。背剑侯府的凝神修士,实际与那些黑袍人是一伙儿的。我倒是有些好奇,那李乘风今日要给我们演上一处好戏了。可笑那于老宗主与黑袍人都不知道,他们以为自己是黄雀,其实却是蝉。”
张融思量了片刻,随即询问道:“你们觉得,春华老妇与宋琴会插手进来吗?”
奉月宗向来只有女修,不准门内女子婚嫁,春华宗主的四川弟子秋月,就因为动了情,便被逐出师门了。她们本就清心寡欲,怕是不愿插手此事。
而松柏崖的宋琴,一个娘娘腔,一直以来就只知道种花养草……
鱼清清摇了摇头:“难说。”
说来说去,很快就到了申时末刻。
祝大椽突然起身,摇头道:“罢了,不管那么多了,且行且看吧。”
而此时,悬剑司门前,李乘风端坐轮椅之上,就在门口等候。
他还是跟往常一样,平平淡淡,古井无波。
左东潭想了想,觉得都到这会儿了,不必瞒着李乘风了,便凑到李乘风耳边,轻声道:“大哥别担心,八百玄卫今日护你周全。
李乘风闻言,抬手揉了揉眉心,呢喃道:“皇帝不在,调动玄卫,造反吗?”
但有个身着黑衣的少年人自后方走出,紧接着便是两对身着漆黑甲胄还带着机关兽的玄卫自东西两边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