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二,燕南天率部跨河,在宁王李胤府里管家风德领着火炮军配合下,猛攻青州北邑!青州守军死伤惨重!五十门火炮齐发,北邑城近乎被夷为平地。”
“怎会如此?怎会如此!燕南天所部居然也有火炮?这李胤手里,到底有多少火炮?”吏部尚书慕容灼惊呼道。
鬼影见隆德皇不语,只得继续道:“其三,鸿胪客馆内,东楚太子萧翎遇刺,今日已不辞而别,率团回楚去了。”
隆德皇嘴角动了动,只说了一句:“传旨,鸿胪客馆典客令玩忽职守,斩!”
无人出声,鬼影只好又道:“其四,函谷关……函谷关太守张知巡、守将柳如鸿,双双挂印辞官,带着老小和五千私军,转道轩辕关,投宁王去了。”鬼影抬眼看了看皇帝,见他毫无反应,只好继续:
“其五,流州刺史欧阳文忠,流州将军诸葛璇玑,已传檄各处,公然脱离宁州宁王府,打出宁王军的新军旗,摆明是要脱离李忱,服从李胤的调度,如今镇北军半数,以及流州半境,已全都公然臣服于李胤,而非邺城宁王府。”
隆德皇双眼不由一瞠,却依旧没说话。鬼影又道:“其六,京城中,突然多出不少流帮弟子,洛水上的漕运……被流帮所阻,徐、荆经中州运来京城的粮草……全都被堵在洛水上,如今已然进不了京城。”
“李胤!是李胤!你们口口声声说朕逼李胤,分明是李胤在逼朕!”隆德皇气的身体晃了几下,摇摇欲坠,于德海赶紧上前扶住,连忙大声喊:“快,传太医!传太医!”
早朝在一片争吵中结束,隆德皇被抬回养心殿由太医看着调养。没了皇帝主持,群臣只好各自散朝回家。
陈文锦等人长叹一声齐齐退出朝堂,刚走出大殿,就听身后有人喊:“丞相、武英公、老太师留步!”众人不必回头,单单从那声音中,也不难知道,是任城王在喊。
“老王爷!”陈文锦等人赶紧回身,齐齐朝任城王拱手。
“诸位请留步,如今李胤挥军入京,天下诸侯侧目,诸国虎视眈眈,朝野不稳,本王想请诸位移步一叙,商讨个救国之法……”。
“任城王见谅,老朽如今已心力不济,再难为官,这就回府收拾行李,准备辞官归隐,王爷……请恕老臣直言,陛下朝令夕改,出尔反尔,对宁王一直心有偏见……唉!罢了,老臣如今年老体迈,已然有心无力,再无力辅佐,还请王爷和丞相代为转奏,老臣今日便把这太师之位……辞了。”乔玄颤颤巍巍,朝任城王拱了拱手,转身就要走。
“乔老头!老伙计,老哥哥,本王知道你对陛下不满,可你不能动不动就辞官啊……”。任城王可是皇帝的叔父,辈分高,但年纪还没太师大。任城王为人圆滑,心思机敏,且秉性公正,在朝野上下威望很高。之前,他一直执掌宗正寺,极少涉足朝堂政事,是因为他太了解隆德皇,疑心病重,却又优柔寡断,刚愎自用,对自家亲族心软,却对外臣心狠手辣。任城王之前一直远离朝政,便是有意明哲保身,但对于他的能力,所有人都丝毫不会怀疑。
“王爷……莫要再劝了,先前在朝堂上,若非……太师已如张东旭一般,萌生死志。放他归隐山林,还能得个善终。唉!”杨延俊看着乔太师蹒跚而去的背影,眼中满满的惆怅。
“唉!走吧,去本王府上一叙,本王还藏着几坛上好的宁王春,那可是当初镇国公从李胤那里要来的头锅酒。”任城王一手拉住丞相,一手拉住武英公,回头朝刚走过去的曹忘川和秦钟业喊了一句:“你们二位也请一起来吧,本王先前还请了楚江山,和魏无羡,正有事请教诸位。”
“呵呵……如此,就叨扰老王爷了。”陈文锦看了眼杨延俊,只好苦笑着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