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百姓对此反应不一,普通民众拍手称快,尤其是济州一些县的乡村,听闻消息后,竟盼着姜齐打过去。”一个身形瘦削的书吏,微微弓着背,双脚不安地交替挪动,站在书房下方,双手交叠身前,指尖还不自觉地相互搓动,声音压得极低,却透着难以掩饰的焦急。
“梁山水泊南岸的巨野一带,好多乡民都等不及了,自己做了木筏,朝着梁山划去,就为了能分地和参与公审。”另一个稍显富态的书吏紧跟其后,说话间,抬手扯了扯领口,像是领口突然变得紧窒,语气里满是担忧,额头的汗珠顺着鬓角滑落,他下意识地用袖子一抹。
时文斌静静地听着,神色愈发凝重。他缓缓站起身,双手先在身前交叉紧握,随后背在身后,脚步沉重地在书房里来回踱步。
“这般下去,必生大乱。”时文斌长叹一声,声音低沉而沙哑,一边说着,一边缓缓摇头,目光空洞地望向远处 ,“百姓们被姜齐的蝇头小利迷惑,却不知这背后隐藏着怎样的祸端。到时候禁军一至,给这些百姓判个从贼的罪过,家产抄没不说,斩首凌迟夷三族!到时候又该是多少家破人亡?”
说罢,时文斌停下脚步,看着自己书房上挂着的“静思”二字,不禁苦笑,自己能静思,百姓如何静思?
书房门外,宋江神色凝重,静静地靠在门边,一只脚微微踮起,耳朵几乎贴在门板上,将里面的对话一字不落地听进耳中,右手下意识地摸向下巴,轻轻摩挲着。
待里面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宋江忙伸手探入腰间的招文袋,动作麻利地取出一封公函。
他的手指轻轻摩挲着信封,在原地来回急转了几圈,脚步急促而慌乱可是却悄然无声。
突然,他猛地停下,深吸一口气,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只等额头冒汗,这才快步走了几步,站在书房门外,“大人,济州传来问责公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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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文斌听闻有公文递来,伸手一把抽过,动作急切又带着几分烦躁。他迅速打开公文,目光刚扫过几行字,脸色瞬间涨得通红,眉头拧成了死结,眼中怒火熊熊燃烧。
“啪”的一声,他将公文狠狠摔在地上,抬脚还用力碾了几下,仿佛那公文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
“济州巨野乡民入梁山,关我郓城县何事?”他扯着嗓子怒吼。
与此同时,在济州的乡村,各村的百姓们此时都三五成群地聚在村口老槐树下,或是田间地头,热烈地讨论着梁山的事。
一位老农佝偻着背,蹲在地上,双手无意识地摆弄着脚下的泥土,眼中闪烁着光:“听说梁山分地,人人有份,那日子可就有盼头了。老汉也不求能分多少,能给俺儿分个三五亩地,足够他活着就行!”
“听说足足有十五亩!”一个年轻后生眼睛瞪得溜圆,脸上满是惊讶与羡慕,声音不自觉拔高。
“咋这么多!”老农猛地站起身,嘴巴张得老大,满脸的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