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雾叹了口气,解释道:“四福晋是乌拉那拉氏的庶女,如何会了解三十多年前的往事。但是,老安亲王、简亲王以及您额娘之死,无不蹊跷。只是您当年还太小,又实在没有证据,奴婢这些年也不敢与您说。今日,细细想来,也许,四福晋还真歪打正着,点明了当年真相也说不定!”
“什么?我额娘之死也不简单?嬷嬷,你把话说清楚,什么叫蹊跷?”八福晋闻言大吃一惊,强晃着静雾,让她说清楚。
“这……”静雾欲言又止。
“嬷嬷快告诉我!”八福晋催促道。
静雾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开口说道:“杭氏是老简亲王的爱妾,老简亲王的嫡福晋是当今太后的亲姐姐,你瞧端敏公主就晓得,皇家对简亲王一脉是多么偏爱与照拂。可最后呢?无论是老简亲王,还是其嫡福晋,亦或是嫡子,接二连三都死了,还死的离奇。”
“这么说老简亲王嫡系一脉,除了远嫁的端敏公主,都没了。最终,爵位落到了杭氏之子身上。可这跟我额娘和郭罗玛法有什么关系呢?那杭氏真有本事在皇家眼皮子底下行凶多年不被发觉?” 八福晋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静雾。
“皇家对老简亲王一家之死,如何会没有疑心?不然,杭氏不会到现在还只是个庶福晋。哪怕儿子先后袭爵,如今孙子都袭爵了,还是从未被加封过。”
静雾轻轻叹了口气,眼眸空灵,语带悲伤地述说过往,“至于老主子,一则是您额娘当年虽因额驸之死上心,但为母则刚,曾对奴婢说,无论如何要撑到您长大嫁人,她才敢闭眼。谁知,杭氏之女上门探望您额娘,也不知说了什么,才过了两天,您额娘就被太医诊断伤心而亡。老主子觉得其中另有隐情,追查过好久却始终没有证据,只能不了了之。”
“二则老主子当年好不容易因三藩之乱得以起复,却因区区一场小病就亡故。安亲王府老奴仆们都觉得不寻常,然而圣上冷落安亲王一脉多年,众人只能作罢不敢深究。现在想想,当年杭氏之子喇布袭爵后一直被诟病,却因三藩之乱以及老主子病逝,成为皇家安抚宗亲、稳定人心的第一人选,得圣上一旨封赏诏书,冲淡了一切闲言碎语。”
“细思极恐的是,老主子上战场前,曾下令让亲王府所有暗桩彻查杭氏的身份,并上书孝庄太后提及杭氏不对劲……病逝后,这一切都被掩盖!”
“她女儿探望我额娘,我额娘就去了;她儿子和郭罗玛法一起上战场,郭罗玛法没了,她儿子却趁机坐稳亲王位,哈哈哈……哪来那么多的巧合,我看是她蓄意为之,一定是她!”
八福晋想起了安亲王对她的疼爱和关怀,心中一阵刺痛,双目猩红地望着奶嬷嬷,如地狱的夜罗刹,冷冷道:“嬷嬷,您今日告知我这些,是不是已然有了头绪,可以追查这一切?”
静雾摇摇头,“时过境迁,所有一切都被岁月掩埋。今日若非您和四福晋争执间说那几句话,奴婢只怕到现在还不明白,杭氏为何要如此。这女人藏得太深了!”
“不管怎样,我一定要弄清楚真相。如果郭罗玛法、额娘之死,真和她有关,就算把整个简亲王府给翻过来,我也要她死!”八福晋眸子微微震颤,语气中不无沉痛又无比坚定,异常激愤地立誓。